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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原停滞的瞬间,一根锁链悄悄游动,像是暗中潜伏的毒蛇,瞄准时机,直冲云娘而去!
火原顿时迸裂,散为漫天火雨。
“大人!”
云娘只来得及叫出这一声,眼前骤暗,被人护在怀里,翻滚着,颤抖着,不知撞破多少阻碍,才停了下来。
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云娘翻身坐起,四周乱石堆叠,血从石缝中涌出来。
她刨开碎石,一遍遍地大声呼唤,祈求能听到回音,“大人、大人……”
“哗啦——”
一只手突然探出来,抓住她。
心重回胸膛,云娘顺着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搬开最后的遮挡,得见砾石里残破的人形,眼泪一下涌出来,“大人……”
云娘轻轻握住那只手,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源源不断地流过来,仿佛无穷无尽,最后连自己的一身青衣也泡在红色里。
心意决定了,坚若磐石。
她低下头,脸侧贴着交叠的手背,“大人,我在这里,云娘在这里。”
“我陪你一起死。”
云娘轻声说。
这一声仿佛触及某个开关,人形一震,慢慢坐了起来。
凌乱的额发间,阿也眉头微动,终于睁开眼,瞳仁涣散,暗淡无光。
云娘眼一酸,“大人……”
但温热席卷了她,一个充满血味的拥抱。
“太好了。”
腥气骤然浓郁起来,“你还活着……”
“我陪你一起……”
云娘用力地回抱,认真宣誓,但不等说完,被人一把推开。
“大人?”
云娘看着怀中的鎏金海扇贝珠,不安袭上心头,她追上前,“大人!”
阿也却向后退去,距离逐渐拉开。
她注视云娘慌乱的神色,喑哑道:“别怕。”
“轰隆——”
大地开始震动,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剧烈,山脉崩塌,地穴被撕裂,唯有那片湖水安然无恙,平滑如镜,不起波澜。
眨眼间,巨大的裂痕横亘在她与云娘之间,也隔开了四域与流潦之森。
透明的花瓣片片收拢了,本为灭世而生的火莲,小心庇佑着这块孤零零的岛屿,缓缓下沉,坠入无妄海中。
“休想逃!”
仙君喝道。
积蓄已久的黑气喷涌而出,万千锁链腾空而起,缠上那轮闪耀的太阳,绷紧了,奋力牵扯着,在即将断裂之际,终于挪动一丝。
“吱!”
一声哀鸣,太阳直直坠落,化作一只金乌,被锁链无情贯穿,残忍地扔向那朵火莲,意图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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