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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地步,加上此处离行宫不远,护卫颔首道,“那您在此处等我。”
见人走远了,白闲轻拍衣摆,“出来吧。”
贴在背上的东西落了下来,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抖动,腰间忽然被蹭了一下,白闲一颤,旋即被人稳稳扶住。
“你……”
白闲低下头,视野却被一个玉瓶填满。
“上回切磋我打伤你了?”
少女钻出大氅,满脸疑惑,执意将玉瓶塞进他手中,“这是仙君赐予我的疗伤圣药。”
触及柔软的指腹,白闲面不改色地推回玉瓶,“已无碍了,你自己留着用罢。”
“真的?”
少女歪头道,“但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我……”
好在第二发烟花及时解围,人群逐渐围拢,尚未长个的少女见不着全貌,急得在原地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
白闲忍住笑意,“阿欢,不急。”
白一定能领会他的意思,拖延不少时间。
话音未落,却见少女飞身,在惊呼声中踩上房檐,独享浩瀚夜空——她的实力,已然超过他了。
少女低下头来,发丝滑过脸侧,“公子……”
“咻——”
第三朵烟花在她眼中盛放,花瓣层层叠叠,次第舒展,簇状蕊心映在茶色瞳仁里,神圣纯净,不容亵渎,令人无法移开眼。
“要上来吗?”
欢呼的浪潮里,白闲听见少女的声音。
或许护卫很快就会回来。
白闲想,但不知为何,脚下抢先一步动起来,三两下踏上房檐,与她并肩而立,敛袖笑道:“此处风光更甚好。”
烟火的余焰仍然熠熠闪光,人潮却安静下来,看客们紧闭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面色虔诚。
“他们在干什么?”
少女小声问。
“他们在许愿。”
白闲看懂了少女的欲言又止,温声道,“想许便许罢。”
少女点点头,闭上双眼。
在这难得的时刻,白闲近乎贪婪地注视她,将这一幕执笔绘于心间:彩光映出侧脸上细细的绒毛,睫羽纤长浓密,如风经花圃,蝶翅轻轻颤动。
身为仙族世子,白闲本不信祈愿这些,但在这一刻,忽然动摇了。
或许呢?他想着,于是在心底开了个头,但又觉得过于贪心,立刻改口。
明年,也一起来赏元宵灯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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