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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其中一条线上,他看到了自己。
那个“他”
没有金属手臂,也没有被同化的痕迹,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在最后关头推开队友,自己撞向即将启动的核心引爆器。
爆炸前一秒,他在笑。
另一条线上,他是科学家,亲手关闭了第一代深渊协议,然后把自己关进隔离舱,任由大脑被反向侵蚀至疯狂。
还有一条线,他活到了和平年代,成了教师,教孩子们写诗、画画、辨认星空。
黑板上写着一句话:“**最勇敢的事,是坚持做一个柔软的人。
**”
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却不带来混乱。
相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转头,看见“回声”
站在一片虚空中,穿着那件破损的白大褂,发丝轻扬。
“我在看……所有可能的我们。”
他说。
“不。”
她摇头,“你在看所有**不愿屈服的瞬间**。
每一个选择相信、选择牺牲、选择记住的名字的时刻,都在创造分支。
这不是命运的分裂,而是自由意志的扩散。”
“所以……我们赢了吗?”
“问题错了。”
她微笑,“你们从来不是要赢。
你们只是证明了:**输,也可以是一种胜利**。”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你可以带走一部分信息,带回现实世界。
但记住??只能带一个‘答案’。
多带一个字,整个结构就会坍缩。”
瓦半仙愣住:“只有一个?”
“真理从不少,也不多。”
她说,“就像光,要么穿透黑暗,要么被吸收。
它不会妥协。”
他沉默许久,脑海中闪过喀秋莎驾驶机甲冲向敌阵的身影,闪过尼古拉八世自毁前的笑容,闪过无数平民在末日广播中互相呼唤名字的画面……
最终,他开口。
只说了两个字。
当瓦半仙猛然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塔外的雪地上,浑身冰冷,呼吸急促。
晶体塔的光芒渐渐暗淡,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因为他的嘴里,还残留着那两个字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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