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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侧身看她。
他今是非常标准的戎装打扮，箭袖战袍，外套铠甲，小腿上裹了一层护腿，足登一双皮靴。
他轮廓中的英气飒爽完全被着装衬托出来，可两人都无心欣赏这样的小事。
刘启比王?来得高，他站着的时候，王?并没办法帮他给发，于是她手捧着长冠，示意刘启坐下。
于是太子单膝跪地，同他们重逢的那一般跽坐在地，抬头看着王?。
她的眼睛里含着一丝忧虑，可多的却是他类似的愤懑，压抑但燃烧的怒火。
王?细致地将刘启的发丝收拢紧密，在他的颈下系紧了组缨。
“殿下之后要往哪里去?”
她的语气是往惯有的从容，但刘启听得出来其中冰冷的意味。
当然不是对他，是对匈奴。
王?很生气??或者说整大汉上下没有什么人能够不为此感到生气。
在大汉一年之始，匈奴竟然入寇边地，残杀汉官，乃至烧毁宫阙，烽火甘泉。
雍地就在长安的边上，甘泉宫距离长安只有几百里，依山建、以山为名，从之上甚至可以鸟瞰眺望见长安城的风光。
匈奴却一定要以小规模部队深入至此，不惜牺牲也不惧价。
??这就是纯粹的挑衅。
“上林。”
刘启给了熟悉的地名。
“大人气得要亲征匈奴，可是被大母强行劝下来了，最后让太傅为大将军帅。”
刘恒虽然绝对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但是皇帝的军事经验诚然比不过久经考验的大臣，果要为一时气得怒火上头就御驾亲征，说不准会为和将军意见相左发生什么矛盾。
再加上中行说为人狡诈大胆，果皇帝御驾亲征被他知对方脑海中准能浮出不知多少毒计威胁天子??还不老老实实坐镇后方，做好后勤，鼓励士气，前太子太傅大将军东阳侯张相还宝刀不老着呢。
“但大人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
所以下令选取六郡良家子，预备骑射上林，讲习战阵，正好顺势选拔新的将才。”
王?为他整好了长冠。
刘启拉过王?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没事的。
等我回来。”
太子的车骑在门外排开了架势，长安城冬季萧瑟的寒风扫荡过每一人冷峻肃穆的脸庞，天上哪怕是冬季也依旧明亮耀眼到夺目的煌煌大冰冷地朝大地播撒着没有温度的光芒，王?目送着刘启的背影跃上良驹，后一行人风行般远去。
她突然有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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