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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凛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低声：“跟尸体打交道你不怕，倒是被活人吓着？传出去你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想说这不是面子的事，是人命。
她凑到余凛耳边，又低又好奇地问：“这沈博士到底想说什么？”
余凛没吱声，顺势偏头看向沈遂，发现后者盯着被钉在病床上的宋媛，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有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
“媛媛！”
余凛还没想好沈遂的眼神里是一种什么感觉，病房门口就传来近乎崩溃的叫声，撇开他们，直奔病床。
“媛媛，你怎么……”
孙权贵心疼的握着宋媛的手，偏头问人，“医生，我老婆没事吧？”
“刚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刚才太亢奋了，让她休息会儿吧。”
确定镇定剂有用，医生跟护士才退出病房，护士离开前还悄悄给杨凡语递了个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就说孙先生人很好吧。
杨凡语：“……”
她又没办法找小护士理论，只好咬着牙把不能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看着孙权贵这股不太好的情绪，余凛给他几分钟，带着自己的人带病房外走廊尽头的窗口边。
他掏出烟盒跟打火机，沈遂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又只能乖乖放回去，喃喃：“烦。”
烦的是案件，不是沈遂。
杨凡语觉得神奇，但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沈遂开口：“是谁通知孙权贵的？”
他们并没有提前告知孙权贵这件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孙权贵在警方身边安插眼线，这几乎不可能。
二、医院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那个小护士？”
杨凡语脑子里第一时间跳出的就是小护士的脸。
然而，沈遂跟余凛都摇头了。
杨凡语：“……”
半分钟后，她再次开口：“知道你俩默契又聪明，但这不还有我在呢么？我笨啊，你们要不给我解释解释？”
“孙权贵进病房后跟她有过眼神交流吗？”
杨凡语摇头，但也仅是摇头。
余凛、沈遂：……
这确实笨。
他难得继续解释：“如果小护士是通风报信的人，他俩在病房里就不可能没有交流。”
“这小护士看起来对他崇拜得很，心里指不定觉得他就是世间好男人的典范。”
杨凡语自顾自的输出自己的观点，“担心我们对宋媛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她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告知对方，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还能减轻心理负担。”
她看向心理专家：“……不合理吗？”
“合理。”
沈遂面无表情地说。
然而，这并不能让杨凡语感受到自己的推理得到认可，反而有种被人敷衍的尴尬跟不舒服。
她刚要给自己辩解两句，身后就传来暴躁的声音：“你们凭什么擅自来医院见她？”
孙权贵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走来，袖子里似乎还藏着什么。
余凛下意识往前站，将沈遂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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