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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凛站起身，低头看他，“带你吃晚饭去。”
若是看到沈遂手臂上的纱布，他真要忘记这位还是病号，让病号跟着他来回跑了一天，午饭随便对付，晚餐还超时了。
不等沈遂开口，他就抓着沈遂的肩膀，欲要把人提溜起来，却被甩开：“别提我。”
这落到余凛耳里似乎是另外的仨字，吓得他立即松开手，步子虚虚往后退半步。
说来也奇怪，自打沈遂在他面前出柜，他偶尔听到沈遂说话总觉得对方在跟他说：我是gay。
可哪又这么次次自爆“家门”
的人？
分明是他……心虚，他猛地甩几下头，试图将脑子里不干净的想法甩掉。
刑侦支队的人继续在病房门口盯着，余凛带着病号出去吃饭，可医院附近哪有什么好吃的餐厅，车子开出两公里，堪堪找到一家西餐厅，他轻踩刹车：“牛跟草，吃吗？”
沈遂确实有点饿，看了眼道路前方，直觉不会再有别的更好的餐厅，于是点了头。
半个小时后，牛排跟沙拉端上来，各自放在他俩面前。
服务员贴心地问：“两位先生需要来瓶红酒吗？”
“不用。”
“要一瓶……”
两人异口同声，余凛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来，落在他那只胳膊上，沈遂难得没再坚持。
余凛再开口：“我们不喝酒。”
服务员露出理解，但有些可惜的表情，冲着沈遂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病号还想喝酒，你脑子到底是什么结构？”
沈遂抿了口水，微微抬头：“你想看？”
脏话走到嘴边上，又被他硬生生的咽回去，他吭哧吭哧切好面前的牛排，跟沈遂的做了交换：“快吃，吃完继续加班。”
余凛耳根又红了。
沈遂突然觉得，小狗哪有余凛好逗，也没有余凛好玩。
余凛吃饭的速度非常快，三两下就吃完一份牛排以及后面加单的一份意面，然后盯着放在桌子最边上的沙拉。
“你想吃就吃，我没不让你吃。”
余凛摇头：“不想，我不爱吃草。”
他只是好奇怎么会有人喜欢吃什么味都没有的草。
沈遂吃饭就跟猫舔罐头似的，小口小口吃，细嚼慢咽。
他小口吃着，完全没有被人等着的急迫感，对面的余凛倒也不急不慢，吃饱喝足后拿出手机联系其他人。
“有点难搞。”
电话那边闹哄哄的，听得出戚盏安正往外走，走到相对安静的楼道才继续，“罗树城的父母不让我们进屋，哭着闹着，把邻居都闹出来看热闹了。
这会儿还要以死相逼，嚷嚷着说儿媳死了警方也没个交代，还把他们儿子也抓走。”
最后这句还在闹呢，距离不太远，老太太的声音清晰传到余凛耳朵里。
戚盏安沉默十多秒，趁着老太太喘口气的时间无奈道：“你都听到了吧？这罗家老太太就这样，拦着不让进，强制执行又怕她真晕过去。”
电话两边沉默半分钟，余凛说：“你开外放，我跟他们说两句。”
戚盏安往回头走，点开外放的同时跟二老说：“您二位先别着急，我们领导跟您讲几句话。”
“我不管你们谁领不领导的，我只要我儿子回来！”
二老又要闹上了，门口站着几个市局来的，还有辖区派出所过来的以及被叫过来跟主动过来的物业和小区居民。
前者是办事，后者是看热闹。
“罗树城现在还在市局里关着呢，你们打算怎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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