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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向圆桌前，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
“Y-1项目起初是为治愈罕见病而设，母体提供的是自愿基因捐献，而非你们所说的‘工具’。”
“他不是科研副产品。”
“他是生命。”
“是我的——儿子。”
满场哗然。
审查员一度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低声议论：“她疯了吗？把‘样本’当孩子？”
“她在情感绑架伦理……”
“荒谬，她想跳出审查程序……”
但此刻，顾明渊却站了起来。
“我作为Y-1最初建模主导人之一，”
他低声开口，语调平稳，“必须说明一件事——该项目的道德根基早已在沈文昭女士死亡那一刻坍塌。”
“她的死亡，并非单纯事故。”
“是我，在她的飞机上，动了手脚。”
全场死寂。
昭月猛然回头看向他。
顾明渊没有看她，只直视前方，继续道：
“我以为，牺牲一个人，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
但现在我知道——如果这个‘未来’，必须踩着她的生命与这个孩子的血肉来走……”
“那它不值得。”
“我会承担所有后果。”
“但请让他活。”
这番话落下，全场静得仿佛世界被暂停。
唯有昭月，眼底似有万千风暴正缓缓散去，化作一滴清泪，落在指尖。
她缓缓走到顾明渊身旁。
没有责问。
没有控诉。
只是抬眼看他，轻声说：“你说的对。”
“现在起，换我来——让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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