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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比那玄清道人，更加可怕。
因为玄清的恶，是摆在明面上的贪婪。
而白晟的狠，却是藏在骨子里的，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沉默了许久，许芷柔缓缓地解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内里雪白的中衣。
“动手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白晟没有丝毫犹豫。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这是他昨夜用自己的妖力淬炼过的，锋利无比。
他走到许芷柔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独特的气息。
是药香，混杂着一丝淡淡的、属于女子的幽香。
白晟的目光，落在她心口的位置。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里的肌肤传来的温热，以及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他的手指，冰冷如蛇。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衣襟的瞬间，许芷-柔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白晟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眼神专注而冷漠，像一个最高明的外科医生。
他精准地找到了心口檀中穴的位置，手中的银针，快、准、狠地刺了下去。
“唔……”
许芷柔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秀眉紧蹙，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滴殷红如血钻的液体，顺着银针，缓缓地渗了出来。
白晟立刻用一个早己准备好的白玉小瓶，将那滴心头血接住。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收回银针，又取出一枚丹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许芷柔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她心口的剧痛和虚弱感。
“这是用百年参王炼制的‘归元丹’，可保你一日之内，元气无虞。”
白晟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他退后一步，仿佛刚才那暧昧到极致的举动，从未发生过。
许芷柔拉好衣襟，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看着白晟手中那个装着自己心头血的小瓶，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了这个相识不过数日的少年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别无选择。
“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演戏。”
白晟将玉瓶小心地收入怀中，“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为了救父，不惜一切代价的孝女。
而我，是你最信任的、掌握着上古秘法的‘奇人’。
我们要让这出戏，演得越真越好，真到……连我们自己都快要信了为止。”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半分阴霾。
“清河县这潭水，该搅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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