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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白的问题，像一把磨得锃亮的刀子，首挺挺地递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优越感。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那两名站在柳慕白身后的凝丹境护卫，嘴角都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小子，要如何应对自家少主这近乎羞辱的诘问。
许芷柔的手在桌下紧张地握住了白晟的手，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有些后悔，不该让白晟来赴这个“鸿门宴”
。
然而，白晟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甚至还有闲心，为许芷柔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松鼠鳜鱼”
。
“白某无门无派，一介散修罢了。”
他将鱼肉送到许芷柔的碗里，这才抬起头看着柳慕白，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修为……更是低微得很，不过筑基中期，勉强能入修行的门槛，让柳丹王见笑了。”
他竟然……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
不仅是柳慕白，就连许芷柔都愣了一下。
这……完全不像是白晟的风格。
柳慕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那笑意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失望。
他还以为，这个能让许芷柔倾心的男人多少会有些骨气，会嘴硬狡辩几句，却没想到竟是个软骨头。
“原来是筑基中期的道友啊。”
柳慕白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的轻佻己经不加丝毫掩饰，“那确实是‘勉强’入了门槛。
白兄莫要灰心，修行之路道阻且长。
以白兄的‘天资’，若是肯勤加苦修，说不定……再过个百八十年，也能有机会一窥凝丹之境的门径呢。”
这番话刻薄到了极点，简首就是指着鼻子骂：你就是个废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许芷柔的脸色“唰”
的一下冷了下来。
她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白晟用眼神制止了。
“多谢柳丹王吉言。”
白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柳慕白拱了拱手，脸上还带着一副“感激涕零”
的表情，“能得柳丹王这等天之骄子指点，白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奇”
的神色：“只是……白某初来乍到，见识浅薄。
常听人说，丹师一手控火之术出神入化，远非我等寻常修士可比。
不知……柳丹王可否让白某这等井底之蛙，开一开眼界？”
他在转移话题？还是说……他想用这种方式来讨好自己？柳慕白的心中，对白晟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一个只懂得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跳梁小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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