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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他烧掉的，不是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修仙宗门。
而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
这个曾经让黑石村，乃至周边所有村落，都活在恐惧与阴影之下的宗门。
今天，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们，死得不冤。
陈凡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那冲天的火光。
他沿着来时的石阶，一步一步，向着山下走去。
他的身后，是烈火与毁灭。
他的身前，是晨曦与新生。
当他走到山脚下时，那个被他放走的，名叫李三的守山弟子，正跪在路边，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没有逃。
或者说，他不敢逃。
他亲眼看着，那个少年，一个人，走上了黑山。
然后，整座黑山，都烧了起来。
他知道，黑水宗，完了。
“仙……仙师饶命！
仙师饶命！”
看到陈凡下来，李三连滚带爬地，跪到他面前，疯狂地磕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仙师看在小人为您带路的份上，饶小的一条狗命！”
陈凡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他一眼。
“我杀你，脏了我的手。”
“滚吧。”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黑水宗。”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个己经吓破了胆的家伙，径首，向着黑石村的方向走去。
李三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活下来了。
他看着陈凡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正在燃烧的黑山，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知道，一个时代，结束了。
而另一个，更加恐怖的时代，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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