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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不是仙师。”
“我叫陈凡。”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些村民，径首，向着自己家的那间茅屋走去。
他走后，村民们才敢陆陆续续地站起来。
他们看着陈凡的背影，眼神中的恐惧，消散了许多，但敬畏，却更深了。
张小翠看着那个背影，贝齿轻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那个会陪她去海边捡贝壳，会把打到的最大的鱼留给她的陈凡哥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
陈凡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院子里，爷爷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正在削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削木头的手，猛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看到了走进院子的陈凡。
爷孙俩，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爷爷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复杂到了极点。
有担忧，有心疼，有害怕，还有一丝……陌生。
陈凡看着爷爷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心中，那层因为杀戮而凝结的冰冷外壳，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走到爷爷面前，蹲下身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拿起了爷爷脚边的一根木头，和那把小刀，学着爷爷的样子，默默地，削了起来。
院子里，只剩下“沙沙”
的削木声。
过了许久，许久。
爷爷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凡儿。”
“嗯。”
陈凡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你……杀了……很多人？”
爷爷问得很艰难，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陈凡削木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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