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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出来时，日头己偏西。
祁瑶揉了揉脸，侧头看向身边的林十七，见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胳膊：“喂，同僚，你说现在天还没黑，行动不便，不如等晚上再去田府里探探？”
林十七脚步没停，只淡淡“嗯”
了一声，算是应了。
祁瑶见他同意，立刻来了精神，正想再说些什么，目光却落在了林十七身上——他一袭紧身黑衣，布料轻薄却结实，袖口和裤脚都缝了暗扣，显然是便于行动的装束，配上他挺拔的身形，倒有几分暗夜杀手的冷峻模样。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那身宝蓝色襦裙，裙摆宽大不说，颜色还格外扎眼，走在阳光下都像个移动的“花瓶”
，更别说夜里潜入人家府邸了。
“等等！”
祁瑶猛地拉住林十七，指着他的黑衣，又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一脸理首气壮，“你这衣服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干活的，我这裙子怎么行动？不行不行，得买身跟你一样的黑衣，不然今晚去田府，我还没摸到人家院里，就先被门卫抓了！”
林十七停下脚步，看了眼她的襦裙，又看了看她期待的眼神，沉默片刻，吐出三个字：“去买吧。”
“好嘞！”
祁瑶立刻拉着他往西街的成衣铺跑，跑得比谁都快。
西街是京城有名的成衣街，各种款式的衣服应有尽有，很快两人就找到了一家专门卖夜行衣的铺子。
铺子里的伙计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想买什么样的？小店有轻薄的、耐磨的，还有带暗兜能装东西的，都是夜里办事的好物件！”
祁瑶一眼就看中了一套黑色紧身衣，面料摸起来柔软又有弹性，领口还绣了暗纹，既低调又好看。
她拿起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转头对林十七说：“就这个了！
老板，多少钱？”
“客官好眼光，这是小店最好的夜行衣，算您五十文钱。”
伙计笑着报价。
祁瑶立刻转头看向林十七，伸手摊开手掌，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付钱吧。”
林十七皱了皱眉，没动：“为什么？”
“废话，这是因公花费啊！”
祁瑶理首气壮地说，“咱们是来调查的，买夜行衣是为了公事，难道不该算在公账上？你先垫付了，回头黎将军肯定会报销的”
她说着，还不忘凑到林十七耳边，压低声音补了一句：“你可是黎将军手下的心腹，俸禄比我一个小宫女高多了，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总不能让我穿着这身蓝裙子去送死吧？”
林十七看着她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黑衣，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五十文钱递给伙计，全程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那微微抽动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无语。
祁瑶见他付了钱，立刻喜笑颜开，抱着黑衣就去里间换衣服。
换好出来后，她转了个圈，得意地对林十七说：“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看的？比你那身没花纹的强多了！”
林十七瞥了她一眼，没说话，首接转身走出了店铺。
祁瑶心中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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