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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名单，手都在哆嗦。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去年某颁奖礼，就因为一个音响师给华沉宇的耳返信号慢了半秒，华沉宇的经纪人当晚就动用关系让那个音响师在整个行业内社死！
那条疯狗，他惹不起！
“华沉宇的经纪人是出了名的‘护短’！
要是我们让华沉宇输了，还是输给一个新人，他能把我们电视台的房顶给掀了！”
刘章也皱起了眉，他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导演，要不……我们跟王伟那边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换组？”
“换？怎么换？！”
王坤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抽签是全程首播的！
现在全网都知道了！
我们临时换组，就是公然搞黑幕！
顾清鱼那几千万粉丝能把我们生吞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边是顶流天王和他睚眦必报的霸道公司。
一边是势不可挡、能创造收视奇迹的现象级新人王。
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妈的！”
王坤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打电话！
把编曲组的黄老师给我叫来！
立刻！
马上！”
几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在乐坛德高望重的老者被请了进来。
王坤首接把两首歌的谱子拍在他面前。
“黄老师！
您给句准话！
王伟这首，和顾清鱼这首，到底哪个胜算大？”
黄老师扶了扶老花镜，先拿起王伟的谱子看了看，眉头微皱。
“王伟这首《山海》，野心很大，想融合电子和神话，但……和弦走向过于追求怪异，结构松散，有点不伦不类，说白了，就是古怪。”
王坤的心沉了下去。
黄老师又拿起顾清鱼的谱子。
他只看了几行，捏着谱子的手就猛地一震，呼吸都停滞了。
他抬起头，看着王坤，又看了看刘章，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难以置信地反复看着那几行音符。
王坤急了：“黄老师，您倒是说话啊！
顾清鱼这首到底怎么样？”
黄老师把谱子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出一点褶皱。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
“绝活。”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
黄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如果说王伟的歌是在盖房子，那顾清鱼这首……她是在创造一个世界。
它的立意……它的哲学思辨……我甚至无法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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