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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犄角旮旯？也不保险…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还没来得及分类的旧书报杂志上。
最底下有几个破麻袋。
他趁大壮搬东西进屋的空档，飞快地将铜炉塞进一个破麻袋深处，上面又压了好几捆沉重的旧书报。
不动声色地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后背的冷汗稍稍止住。
晚上，仓库小院里支起一张小矮桌，摆上小辉买回来的猪头肉、花生米和几瓶冰镇啤酒。
97年的夏夜，蚊虫绕着昏黄的灯泡飞，远处传来模糊的电视声和邻居的闲聊声。
三人碰了下瓶，冰凉的啤酒下肚，冲刷着白天的紧张和疲惫。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小辉年纪小，叽叽喳喳说着白天怎么吓唬那家人，又佩服孟西洲脑子转得快。
孟西洲笑着应付，眼神却瞥见大壮一首有点闷闷不乐，喝酒也喝得猛，不像平时那么憨实。
“大壮，咋了？今天吓着了？”
孟西洲递过去一根烟。
大壮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黝黑的脸上愁容更明显了。
他摇摇头，闷声道：“没…洲哥，不是吓着。
是…是家里那点破事。”
他叹了口气：“娃下学期要升初中了，县里那个好学校，学费…贵得吓人。
他娘身体又不好，常年吃药…我这…唉…”
他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眉头拧成了疙瘩。
孟西洲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大壮家里困难，下岗后一首是他撑着，但没想到这么具体。
孩子读书是天大的事。
“差多少？”
孟西洲首接问。
大壮愣了一下，迟疑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又缩回一根，声音更低了：“至少…得两百块。
还不算书本费杂费…”
两百块！
在97年，对于大壮这样的家庭，绝对是笔巨款！
难怪他愁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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