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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晨雾播种与意识微光
地球的清晨来得比方舟早，天刚蒙蒙亮，林野就被帐篷外的动静吵醒——是孩子们的笑声，混着锄头挖开泥土的“沙沙”
声。
他掀开帐篷帘，晨雾还没散尽，淡绿色的雾气里，十几个身影正蹲在开垦好的田垄旁，手里捧着小小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往土里埋。
最前面的是之前接过树叶徽章的小女孩，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辫子上还系着用草叶编的绳子，正跟着一位白发老人学握锄头。
老人是从方舟来的老农夫，据说在旧地球时种过地，此刻正耐心地教孩子们：“狼尾草的种子要埋得浅，不然发不了芽；小麦种子得隔半掌远，这样长出来才不挤。”
林野走过去，蹲在小女孩身边，看着她把一颗狼尾草种子放进土里，小手轻轻拍实泥土。
“还记得这颗种子会长出什么吗？”
他轻声问。
小女孩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晨雾里的星星：“会长出和徽章一样的叶子！
苏芮姐姐说，等它们长高了，我们的家就更像家了。”
林野笑着点头，指尖也捏起一颗种子——这是从方舟带来的旧地球种子，外壳还带着宇宙旅行的细微划痕。
他想起灰雀记忆里的画面：灰雀蹲在同样的田垄旁，把种子埋进土里，说“等春天来了，这里就会变绿”
。
现在，春天来了，他们终于在这片土地上，播下了第一把希望的种子。
“林野哥！”
远处传来苏芮的喊声，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快步穿过晨雾，“意识防护网的调试有结果了！
刚才在西边的树林里，检测到微弱的意识干扰信号，像是残留的微型探测器！”
林野立刻站起来，跟着苏芮往树林走。
防护网的终端屏幕上，一道淡蓝色的波纹正围着一个红点闪烁——那是微型探测器的位置，比指甲盖还小，藏在一棵榕树的树皮缝隙里，表面沾着苔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之前清理母巢时漏掉的，”
苏芮调出探测器的信号分析，“它在释放低频率的意识干扰波，虽然弱，但如果长期接触，还是会影响人的判断，尤其是孩子。”
话音刚落，田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野回头，只见之前加入的一位前监管局成员正站在田边，眼神空洞，手里的锄头掉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观测者……要净化……地球是牢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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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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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了！”
苏芮立刻按下防护网的“局部激活”
按钮，一道淡绿色的光从终端扩散开来，笼罩住整个营地。
林野也立刻释放记忆波动，将旧地球的鲜活画面——草原的风、雨林的雨、田垄里的庄稼——顺着波动传递过去，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托住正在下沉的意识。
前监管局成员的身体晃了晃，眼神渐渐清明。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锄头，又看看周围担忧的目光，脸瞬间红了，声音带着愧疚：“我……刚才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地球危险，要回方舟……还好你们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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