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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谈毕,冯紫英命人在偏厅摆上精致酒菜,二人把酒言欢,谈论些江湖见闻、武艺心得,气氛十分融洽。
酒至半酣,冯紫英似想起什么,放下酒杯道:“说起来,今日宁国府的珍大哥府上有个小聚,赏玩他新得的几盆异种菊花,邀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我本也要过去,琛兄弟若无他事,不如同去?珍大哥府上……龙蛇混杂,但也颇有些‘热闹’可看,权当见见世面。”
冯紫英说着,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略带调侃的笑容,显然对贾珍那边的风气心知肚明,但也带着世家子弟常见的交际心态。
宁国府贾珍?贾琛心中一动。
那可是宁国府当家人,虽名声不堪,但地位尊崇。
更重要的是,宁国府中……有尤氏!
而尤三姐,此刻正随其母姐依附尤氏,住在宁国府!
这正是接触那位刚烈佳丽最自然合理的途径!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贾琛拱手,神色坦然,“能随冯兄见世面,是琛的荣幸。”
冯紫英见他应得爽快,并无寒门子弟常见的畏缩或谄媚,心中更喜,哈哈一笑:“好!
那就同去!”
二人当即起身,乘马车前往宁国府。
宁国府内,雕梁画栋,气象奢华,却隐隐透着一股靡靡之气。
贾珍在花园的暖香坞设宴,到场的多是其酒肉朋友,言谈粗俗,举止放浪,席间己是杯盘狼藉。
冯紫英和贾琛的到来,引来一番喧闹的客套。
“哟!
紫英兄弟!
你可算来了!
这位是……”
贾珍面色泛红,带着酒意,目光落在冯紫英身后的贾琛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冯紫英拱手笑道:“珍大哥,这位是我一位小兄弟,贾琛,亦是你们贾家族人,文武兼备,是个妙人。
今日特带他来给大哥见礼。”
贾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贾琛见过珍大哥。”
贾珍打量了贾琛几眼,见他虽衣着朴素,但身姿挺拔,气度沉凝,眼神清正,不似寻常破落户,又见冯紫英如此推崇,便也挤出几分笑容:“既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坐,坐!
来人,给琛兄弟看座,上好酒!”
贾琛在下首坐了,自有衣着暴露的俏婢上前斟酒。
他暗中观察,只见贾珍与那几个朋友猜拳行令,言语间多有淫亵之词,与一旁虽也饮酒但保持几分清醒的冯紫英格格不入,心中对这宁国府的糜烂有了更首观的认识。
酒过三巡,贾珍兴致更高,拍手道:“光是喝酒听曲儿有何趣味?去,请大奶奶和二位尤家姑娘过来一同坐坐,也让诸位兄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色!”
一旁服侍的婆子应声而去。
不多时,环佩叮当,香风先至。
珠帘掀起,两位妇人并一位少女款步走入暖阁。
当先一位妇人年约三十许,容貌端庄,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苦与隐忍,正是贾珍之妻尤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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