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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擦声停了。
地窖重归死寂，但那死寂中仿佛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勒得李望舒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背靠冰冷的土壁，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僵硬地分成几个细微的步骤，生怕喉结滚动的声音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招致灭顶之灾。
怀里的“寂语铃”
依旧冰冷，刚才驱退怪物的滚烫感仿佛只是幻觉。
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带着血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这是他唯一能确定的、属于“现实”
的感觉。
是巡夜的“空面”
吗？它们发现了这里？李耍儿是不是出事了？
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思绪。
他死死盯着入口那块石板的方向，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睁大，试图分辨出任何一丝光影或轮廓的变化。
没有光。
只有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几分钟过去了，或许更久。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就在他紧绷的神经因为长时间的绝对寂静而略微有些松懈的刹那——
“嘶……”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漏气般的声音，从石板缝隙处飘了进来。
不是刮擦，是……气流声？
李望舒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猛地屏住呼吸，将“鬼听”
的能力提升到极限。
那气流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非人的湿滑质感。
紧接着，一种极其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响起——滴答……滴答……缓慢而粘稠，仿佛某种带着腥气的黏液正从石板外面渗入，滴落在入口处的泥地上。
然后，是嗅闻的声音。
一种用力的、贪婪的抽气声，紧贴着石板的缝隙，一下，又一下。
仿佛外面那个“东西”
，正在拼命地捕捉着地窖内的气味——泥土的腥气，腐烂物的恶臭，还有……他刚刚滴落在地上的，那新鲜的、温热的“真心之血”
的气息！
它闻到了！
闻到了他的血！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李望舒西肢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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