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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完成了它的使命,或许也将于此长眠。
她瘫坐在李望舒身边,看着这片归于死寂却焕然新生的空间,心中百感交集。
山魄被净化了,这块活体基石算是保住了吗?封印是否因此稳固了一些?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们还活着。
她撕下自己衣摆相对干净的布条,笨拙地包扎着自己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又用找到的、己经冷却的清水(来自岩壁渗透的冷凝水),小心翼翼擦拭着李望舒脸上的污迹。
做完这一切,她己是强弩之末,只能靠在李望舒身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传递过去一丝微弱的暖意。
“坚持住……望舒……我们……我们快成功了……”
她低声呢喃,不知是在鼓励他,还是在鼓励自己。
时间在这片绝对宁静的空间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天。
在李望舒极度虚弱的精神感知深处(他并未完全昏迷,而是陷入了一种类似龟息的假死状态),他“看”
到了一点光芒。
不是外界的,而是源自他自身空寂的识海深处。
那是一点极其微弱的、却无比纯净的土黄色光芒。
正是在山魄崩溃前,他曾惊鸿一瞥看到的那点微光。
此刻,这点微光如同种子般,悬浮在他空荡荡的识海中,散发着温和、厚重、充满生机的大地气息。
它缓缓旋转,洒下点点光尘,这些光尘融入他枯竭的精神力,带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滋养和修复。
这是……净化后的山魄,最本源的一丝地灵精粹?
是它最后残留的、未被污染的核心,在他倾尽所有完成“净化”
后,选择融入了他的识海,作为……回报?或者新的锚点?
李望舒不明白。
但他能感觉到,这微光对他没有恶意,反而在帮助他稳固那濒临消散的魂魄,修复透支的生命根基。
虽然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但这确确实实是一线生机。
他集中全部残存的意念,如同呵护风中残烛般,小心翼翼地引导、接纳着这丝地灵精粹的滋养。
与此同时,在外界。
陈清玥也因为过度疲惫和失血,昏睡了过去。
两人并排躺在冷却的熔岩上,如同沉睡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
在这片刚刚经历生死洗礼、重归宁静的地下空间里,只有那点存在于李望舒识海中的土黄色微光,在寂静中,执拗地散发着代表生命与希望的微弱光芒。
而远处,那枚布满裂纹、失去光泽的“弥合之梭”
,微微震动了一下,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乌光在裂痕深处一闪而逝,随即彻底沉寂。
净化,并非终结。
付出的代价需要偿还,新生的希望需要守护。
而前路,依旧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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