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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阳指着沙海中央,那里有座由沙粒堆成的山,山顶插着根风鸣木杖,杖头的星轨与日志树的年轮完全吻合,“传说能把零散的记忆,堆成座不会消失的山。”
林夏抓起一把记忆沙,沙粒在掌心化作光雾,浮现出她小时候的画面:爷爷坐在旋星花下,用树枝在地上画星图,说“宇宙是本摊开的书,每颗星都是个字”
。
光雾散去时,掌心多了片旋星花的干瓣,与日志树的叶片纹路严丝合缝。
沙海深处,位裹着沙纹披风的老者正用木杖拨弄沙粒,堆出座迷你的故事灯塔。
“这些沙,是被时间磨碎的故事骨血。”
他指着沙堆里的微光,“有的太轻,飘着飘着就散了;有的太重,沉在海底没人捡。
你们的树,能给它们找个家。”
张三禄试着把龙国星龟的鳞甲埋进沙里,鳞甲周围的沙粒立刻活跃起来,堆出片浅滩的模样,小星龟的影子在沙里游来游去;陈春阳放入片希望花花瓣,沙粒便凝成片绿洲,花瓣化作的紫色花朵在沙风中轻轻摇曳。
林夏将梦呓珠悬在沙山上空,珠子里的呢喃与沙粒的影像产生共鸣,沙山开始剧烈震动,沙粒顺着光轨往上爬,渐渐堆出棵立体的沙树,树干是记忆沙,枝叶是光雾,果实竟是用各星球的故事碎片凝成的——有积木星的星块,有回音谷的石头,还有片小小的、刻着爷爷笔迹的星图。
“是‘记忆之树’!”
老者抚着沙树的纹路,“它会把所有零散的光,都聚成不会熄灭的亮。”
念花和碎晶趴在沙树旁,背甲的光芒渗入沙粒,让树的轮廓愈发清晰,连叶片上的脉络,都与日志树一模一样。
离开光沙海时,记忆之树的顶端升起道光柱,与故事灯塔的光芒连成一线。
星舰的航迹拖着沙粒的微光,像给两道光柱系了条银带。
林夏的笔记本上,自动粘上了几粒记忆沙,翻开时,沙粒便化作短句,补充着那些没说完的故事:“后来,小星龟长成了驮着村落的老龟”
“阿圆的塔,高得能摸到路过的流星”
。
日志树的新叶上,开始凝结出细小的沙粒,每片叶子都成了微型的记忆库。
林夏摸着叶片上的沙痕,突然懂得:所谓永恒,从不是把故事锁起来,而是让每个碎片都能找到归宿,在别人的记忆里,继续发光发热。
星舰朝着光柱交汇的方向驶去,记忆沙在舱内轻轻浮动,与梦呓珠的呢喃、日志树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远方的星海在光柱中舒展,像本被重新翻开的书,而他们知道,下一页的空白处,正等着无数新的故事,用最明亮的字迹,写下这样一句:
“别怕,你被记住了。”
光柱交汇的地方,是片“星轨集市”
。
无数艘星舰在这里停泊,船身上的树标、星图、光纹各不相同,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集市中央的“故事交换站”
。
站顶飘着面巨大的帆,帆上用各族文字写着同一句话:“留下一段,带走一片”
。
林夏刚走下星舰,就被个扎着彩色辫绳的孩子拉住,孩子手里举着块透明的“记忆晶片”
:“用我的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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