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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堪堪遮住交锁的手铐，冰凉的金属链贴在腕间，随着脚步拖出细碎的声响。
白钰被佐伯凛半拉半拽着走进中央公园，银杏道上的黑白画像沿围栏排开，青石板缝里嵌满燃尽的蜡烛头，风一吹，残存的烛油味混着菊花香漫过来，压得人胸口发闷。
“你知道那场爆炸死了多少无辜者吗？”
佐伯凛的声音裹着寒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铐链，勒得他手腕发红。
白钰垂着眼，没接话。
余光扫过画像上笑靥青涩的面孔，有穿校服的少女，有戴眼镜的上班族，还有抱着婴儿的母亲这些人，都是计划里“必要的牺牲”
。
可当具象的悲伤铺在眼前，喉间还是泛起涩意。
一阵风卷过，一朵纸白花从纪念碑上飘落，他弯腰捡起，指尖触到花瓣时微微发颤，又轻轻放回原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逝者。
他在内心暗示自己不要落入陷阱，却又默默地给死者递上鲜花。
不觉间，鬼使神差地对佐伯凛问道：“那血族又迫害过多少人类呢？”
“数百年前，吸血鬼快把男性士兵灭绝了，全世界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口。”
人类一败涂地，全世界都沦为血族的殖民地，我们被剥夺制造武器、飞机、船只，发展科技的权利，就连历史课本都不能自拟。
与百余人的牺牲相比，奥古斯丁的死，推进的历史进程无疑是更大的。
此刻，网络上不乏对罪犯的褒贬之音，杀人鬼、救世主、猎魔人，在这令人不安的大背景下，总是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
可当一切回归逝者，所有人唯独剩下惋惜和悼念。
“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佐伯凛猛地拽紧他的手，眉峰拧成结，“现在大家活得好好的，有工作，有家庭，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搅乱和平。”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引得附近悼念的人投来异样目光。
白钰垂下眼睫，没再辩解。
太平洋底沉眠的战舰残骸，冰原上饿死的先辈，这些藏在“和平”
表象下的苦难，不必说给活在血族编织的温室里的人听。
两人沉默地穿过人群，首到被气枪摊位的彩灯晃了眼。
摊位挂着褪色的卡通靶纸，BB弹盒堆得像小山，老板见他们手腕上的手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小情侣玩得挺野啊，带着道具逛公园？”
“没错。”
佐伯凛突然笑了，故意晃了晃手铐链，指甲轻轻刮过白钰的手腕，语气带着恶意的亲昵，“这是我的小狗，只会听我使唤。”
白钰的指节瞬间泛白，却强迫自己勾起僵硬的笑。
周围至少有三个便衣警卫盯着，冲动只会落入圈套。
老板尬笑两声，赶紧拿起一把仿真气枪递过来：“来玩玩？特等奖是拍立得，送男友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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