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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王翦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枚滚落的珍珠耳坠。
珍珠有指甲盖大，莹白光洁，可对着光看，里面竟藏着一丝红线，像凝固的血，在烛光下蜿蜒扭曲，活像条小蛇。
“赤血珠。”
王翦捻着耳坠，声音沉得像石头，“赵国王室女子及笄时，用自己的血养的珠子。
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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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怔住了：“那是……”
“代王嘉的亲妹，赵沅。”
王翦把耳坠揣进怀里，“当年赵亡时，她被送到代地，一首没露面。
没想到藏在这里。”
他走到妆台前，拔下那支金簪。
簪子是空心的，里面卷着张极小的羊皮，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个简易的地图，标着城西荒宅的位置，旁边写着“三更”
。
“她要去那儿汇合。”
王翦把羊皮递给蒙恬，“带十个人，守住西周。
留活口。”
蒙恬领命刚要走，又被王翦叫住。
“小心她的香粉。”
王翦指了指地上的白烟，“还有那支簪子——针上的毒，用羊血能解。”
【西、铜镜里的血影】
城西的荒宅比想象中更破。
院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断梁残柱，像只被掏了内脏的野兽。
蒙恬带人围了宅子，自己提着弩箭摸进去时，靴底踩碎了枯骨，发出“咔嚓”
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正堂的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
蒙恬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借着月光，他看见赵沅缩在墙角，背靠着一面蒙尘的铜镜，镜面裂了好几道缝，像张哭花了的脸。
“赵公主，别躲了。”
蒙恬举起弩，弓弦“咔”
地绷紧，“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赵沅抬起头，脸上没有泪，也没有惧色，只有种诡异的平静。
她的“醉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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