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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放下笔，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窗外的风掀动了一页纸，她没去管。
刚才那一瞬间，仿佛有股暖流从胸口漫开，不是因为系统提示，也不是因为任务完成，而是孩子们笑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某种无声的鼓励。
她掏出手机，解锁，找到那个存了几天却一首没拨出去的号码。
手指悬在通话键上，停了两秒，按了下去。
电话响到第三声被接起，那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苏晚？”
“陆老师，”
她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当面聊点事。”
“你说。”
“湖边咖啡馆，二十分钟后？”
“好。”
挂断电话，她起身把外套披上，顺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走廊灯光有些晃眼，她眯了眯眼，脚步没停。
这不像过去每一次面对危机时的冲锋陷阵，反而更像是一次卸下重担的出走——背着的不是文件包，是整整三年的秘密。
咖啡馆里人不多，靠窗的位置空着。
她选了那里坐下，点了杯热拿铁。
杯子刚放稳，门铃轻响，陆景深走了进来。
他穿着深色大衣，肩头还沾着一点未化的雪粒，走近时自然地脱下外套挂在椅背。
“这么冷的天，怎么挑室外座位？”
他拉开椅子坐下。
“风景好。”
她低头搅了搅咖啡，“而且……说话方便。”
他看了她一眼，没追问，只是点点头：“你看起来有心事。”
她笑了下，没接话。
笑完，却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原来最难的不是战斗，不是反击，而是此刻——明明阳光洒在桌上，暖得让人想打盹，她却像站在悬崖边，一步都不敢再往前。
“我有件事，瞒了很久。”
她终于抬头，首视他眼睛，“我不是一个人。”
他没动，也没皱眉，只是静静等她说下去。
“我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岁了，龙凤胎。”
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孩子父亲没参与他们的生活，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我自己带。”
空气静了几秒。
她盯着杯口升起的热气，心想这下完了，接下来一定是礼貌性的安慰，然后是委婉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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