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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伸出小拇指,“你要答应不许叫我妈‘宝贝’,她只许我这么叫。”
“……可以。”
“还有,不准在她做饭时偷吃我预留的鸡腿。”
“这得看她愿不愿意分我一口。”
“你们聊完了没?”
苏糖不满地晃了晃脚,“该我说愿望了!”
“说。”
“我希望,”
她掰着手指数,“每天早上醒来,爸爸在煎蛋,妈妈在哼歌,哥哥假装看不见我在偷吃果酱。
放学回来,家门口有双新棉拖,写着‘糖宝专属’。
生日那天,许愿池里全是硬币,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风静了一瞬。
苏晚眼底发热。
三年前她抱着两个襁褓走出医院,寒雨打在脸上,脑子里只有“活下去”
三个字。
她不敢想明天,不敢做梦,甚至连哭都要掐着时间,怕惊醒熟睡的孩子。
而现在,阳光落在肩头,孩子的笑声在耳边,男人的手掌宽厚温暖,稳稳托住她的世界。
“以前我总在想,”
她轻声说,“他们会长大,会离开,我会慢慢变成一个独自老去的母亲。
可现在……我居然敢想明年,想十年后,想他们上小学、中学,想参加家长会时有人帮我拎包,想过年时家里多一双碗筷。”
陆景深侧头看她,目光柔和:“以后每一个明天,都有我们在。”
苏糖突然挣扎着从他怀里滑下来,踮脚拍了拍他肩膀:“喂,爸爸。”
“嗯?”
“你的睫毛上有雪花。”
他眨了眨眼,一片雪花融在睫梢。
苏念也凑过来:“检测到异常湿度变化,建议启动保暖协议。”
“就是让你抱紧点!”
苏糖一把推开哥哥,钻进两人中间,左搂妈妈右拽陆景深,“现在开始,禁止松手!”
西人站在湖边长椅旁,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远处传来下课铃声,风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苏糖忽然仰头:“妈妈,你说星星会不会也是别人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每当我许愿的时候,”
她认真地说,“总觉得有谁在偷偷看着我们,还在笑。”
陆景深低头,看见自己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点粉色糖渍。
他没有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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