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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
阿也与华谏对视一眼，纵身一跃。
“扑通！”
被暗流裹挟着急速下坠，阿也试图稳住重心，手忽地被人握住了，温暖有力，她抬头看去，陷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耳边水声哗啦，脚下黑影迅速膨胀，越过周身，而识海之中，链接熠熠闪光，传出华谏的声音——
“姐姐！”
这一声将她拽出黑暗，落入满天灯火之中。
万千天灯升起，被风吹得一闪一闪，仿佛眨眼的碎星。
阿也下意识抬起手来，目光忽然定格。
这是一只常年习武的手，掌心宽阔，指节偏粗，虎口处长着厚茧，手背疤痕交错。
这不是华烨的手……阿也心想，一瞬间的茫然，等等，华烨是谁？
“姐姐，你看那里！”
笑声打断她的思绪。
阿也顺着手边红衣少女的指向看去。
高台上，数十舞姬身着羽衣，簪花披玉，腕上银铃随动作荡起清凌凌的响声。
瞧着腰肢细软，扬起水袖击鼓时却铿锵有力，引起台下一阵阵的叫好声。
她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着……念头飞速闪过，没来得及抓住。
阿也跟着人群鼓起掌来。
一曲毕，众人四散，阿也被少女挽着臂弯，汇入人流之中。
大概是节庆，每家每户都挂上灯笼，系上彩绸。
街道两旁，摊贩热情地叫卖，行人拖家带口，谈笑声不绝于耳。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闹市之景，偏偏所有人的脸上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看得阿也悚然。
“姐姐！”
红衣少女拉过她，拿起摊上木盒里的飞花簪，在头上比了比，“这个好看吗？”
接近脸时，木簪亦变为空白，阿也张口却道：“好看。”
她在说什么？阿也心想，见少女挑挑拣拣，一脸犹豫，手自然地掏出一袋金叶子，对摊主道：“劳烦将这些都包起来。”
“谢谢姐姐！”
少女高兴得蹦了起来。
阿也感觉自己笑了。
奇怪，有什么好笑的？阿也心道，视线又投向前方的斋乐行，门面典雅，正中的琉璃柜里摆着一把金槽琵琶，玉镂红文，丝线细如发。
看起来就很贵。
察觉自己向那儿走去，阿也不解，自己又不擅音律，要去干什么？
“别走……”
少女依依不舍地拉住阿也衣袖，亦步亦趋，“姐姐，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我……”
阿也迟疑着，电光火石间，想起自己似乎是有事才来到这里，于是摇头，“还是不了。”
时间骤然凝滞，随即像齿轮般咔咔旋转起来。
仿佛被抽线的木偶，方才还活泼好动的少女顿时呆在原地，四肢垂落，头歪到一旁。
来往行人停下动作，齐齐看来。
“为什么不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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