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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烨？小烨！”
“师姐？师姐！”
阿也猛地睁眼，被扑面而来的阳光刺痛，视野一片模糊，随后肩上一沉，周身被柔软包围，清脆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师姐做噩梦了？”
……是桃夭。
阿也扶住额头，觉得里面仿佛塞满棉絮，又吸饱了水，胀得头脑发晕，下意识道，“噩梦？”
“你刚刚叫了一声，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欢关切道。
“我没事。”
阿也揉了揉眼，见云欢发髻歪斜，脸侧有擦伤，背后古树倾倒，地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像被犁过一遍，残雪浸透泥泞，凝成脏兮兮的冰。
“发生什么事了？”
阿也问。
“十日前，阵破了。”
桃夭红着眼，小声道，“大家……死伤过半。”
即便有所预料，听到这一句，心骤然一缩。
阿也放眼望去，周围弟子稀稀落落的，或躺或坐，身上多半挂了彩，气氛低迷。
阿也逐一扫过那些面容，对上记忆里的姓名，忽地抿唇，“那……芳长老呢？”
“昨日混元兽暴乱，芳长老率领我们成功镇压，不小心受了伤……”
“芳芪你跑什么跑——”
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
不远处，余寰冲出营帐，举着拳头大小的丹丸骂骂咧咧，“我不就是多加了几味药，你至于吗？跑什么跑！
快给我老老实实滚回来吃药！”
“扑哧。”
云欢笑出声来，被桃夭戳了戳胳膊肘，立即努力憋住，“余长老……真是个妙人。”
“放心吧，有余长老在，芳长老肯定没事的。”
云欢扶阿也起身，指向远处，“小烨，你看，四州的支援都到了。”
隔着溪流，服饰各异的弟子们来来往往，扛锹运车，最张扬的当属云间派，整整一排的营地都插上了绘有青兰的旌旗，相比之下，华宗的营地四散分布，没个正形。
“快给我过来！”
余寰最终从人堆里揪出芳芪，拖进营帐，传出好一阵大呼小叫——
打打闹闹的，好像又回到宴会之前。
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芳芪的策略是对的，凭那时的人手不可能与公子闲正面抗衡，唯有先分散开来，才能博一线生机。
“会越来越好的。”
云欢看出她心绪低落，劝慰道，“等极境结界稳固，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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