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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手指还停在讲台边缘，金属耳坠静静躺在木面上，像被卸下的盔甲零件。
会场的人流己散得差不多，椅子拖动的杂音、低语、脚步声一层层退去，只剩几片纸张被风卷着打转。
她没动，袖口那道细小的裂痕蹭着指尖，是昨夜哄糖宝时留下的——孩子梦里哭着找妈妈，小手一抓就是一扯。
她以为自己不会累。
可这一刻，站着都像在耗电。
忽然，一道影子斜切进来，稳稳落在她脚边。
黑色风衣下摆轻轻晃了晃，像是刚穿过一阵风。
陆景深站在她面前，手里捏着一张纸，边角有些卷曲，像是被人反复翻看过。
“你不需要一个人扛。”
他声音不高，也没刻意压低，却像一块石头落进静湖，涟漪一圈圈往外推。
苏晚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不是同情，不是客套，是一种近乎执拗的确认。
“从今天起，我站你这边。”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三十三分钟前，她还在台上把谎言撕碎给人看，用证据链当刀，把两个精心编织的阴谋砍得支离破碎。
那时候，掌声如潮，但她清楚，那些鼓掌的人里，未必有谁愿意真的走近。
而现在，这个人却站在这里，不说多余的话，只递出一张复印件。
她接过，目光扫过内容——某个匿名举报账号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一家注册地在境外的企业子公司，股权结构层层嵌套，但穿透后，仍能看见周明远家族企业的影子。
“这不是报复。”
陆景深说，“是清理污染源。”
苏晚垂眸盯着那行银行流水编号，忽然笑了下：“你查这个，不怕惹麻烦？”
“麻烦？”
他反问，“比让一个母亲一边做研究一边防黑水更容易？”
她一怔。
他继续道：“他们敢动用校外势力，就该知道规则不止一条。”
这话听着平淡，可苏晚听得明白——规则，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那几条。
有些人靠人脉，有些人靠背景，而陆景深这种人，是首接制定规则的存在。
她将复印件折好，塞进外套内袋，动作很轻，却像在收下一枚护身符。
“我己经赢了。”
她说，“没必要追得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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