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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梧皱起眉，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林栖悦，像是怕她误会，语气严肃了几分，“苏师妹与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缘分尽了自然该分开。
倒是你，先前不知你是栖悦在青丘的恩人，既是师妹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这份情我记下了。”
九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什么乱七八糟的恩人说法？”
他上前一步，与叶栖梧几乎平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我和栖悦从小在青丘一起长大，情分早就刻在骨子里，谁稀罕做你的恩人？”
林栖悦站在两人中间，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话，无奈地轻咳一声：“你们别争了，大家好不容易从秘境出来，可以不吵吗？”
“不能。”
九渊想也不想地回绝，目光紧紧锁在林栖悦脸上，又斜睨了一眼叶栖梧，语气带着明显的逼问，“栖悦，你跟他说，我是你的恩人？”
林栖悦见他揪着这点不放，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是我说的。
你和师父这些年对我诸多照拂，教我术法护我周全，对我来说，你们既是恩人，也是亲人。”
她看着九渊，眼神坦荡又真诚，丝毫没察觉他语气里的异样。
九渊听完，心头那点刚被安抚的火气又腾地冒了上来，眼底甚至掠过一丝失望。
他往前逼近半步，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在你心里，我就只是恩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叶栖梧，语气更沉了，“还有，你为什么要特意跟他解释这些？我和你的情分，需要向旁人解释吗？”
林栖悦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气氛僵持的时候，客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一道清朗的唤声：“师姐。”
林栖悦闻声下意识回头，看清来人时眼睛一亮：“清宴？你怎么下山了？”
门口站着的少年身着天衍宗弟子服，眉眼清秀，正是她同门的师弟李清宴。
不过两年未见，他竟蹿高了大半个头，先前还及肩的发如今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眉眼依旧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秀，只是褪去了当年的稚气。
眼角的弧度更显舒展，鼻梁比记忆中挺翘了些，唇线也愈发清晰，笑起来时唇角会勾起一个浅浅的梨涡，只是那笑意落在眼底，多了几分沉稳。
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先前像含着水光的琉璃，如今却似淬了星子的墨，亮得惊人，透着一股少年得志的锐气。
林栖悦望着他，恍惚间才惊觉，当年那个被自己抱着的皇子，竟已长成这般挺拔模样了。
李清宴几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少年人的得意：“师尊多日联系不上你们，放心不下，就让我提前下山寻你们。”
说着挺了挺胸膛，“对了师姐，我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了！”
“那么快？”
林栖悦真心为他高兴，语气里满是惊讶，“还没三年，你就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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