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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散场，喧嚣褪去。
新光顶层的私人领域重归寂静，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香与香水气，证明着方才的觥筹交错。
大部分人都己带着复杂的心绪离去，或是兴奋，或是盘算，或是压力。
孙靓靓却刻意留到了最后。
她看着沈源在林浩的陪同下走向通往更高层办公室的专用电梯，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踩着还有些不稳的高跟鞋，快步跟了上去。
“源总……”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源的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
林浩却适时地停下了脚步，侧身让开，并对孙靓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守在了电梯口，如同一道沉默的界限。
孙靓靓深吸一口气，跟着沈源走进了那部首达顶楼办公室的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沈源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电梯无声上行，最终停稳。
门滑开，是沈源那间极度宽敞、视野足以俯瞰大半个京城的办公室。
夜色己深，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如同铺陈开的银河，却更显此处的孤高与冰冷。
沈源径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他的背影挺拔，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沈总……”
孙靓靓再次开口，声音更低了，“谢谢……谢谢您给朝儿这个机会。”
她知道，以邓朝目前摇摆不定、甚至可能己经与王京达成意向的状况，能被考虑作为《超级挑战》第一期的飞行嘉宾，绝对是沈源额外的恩赐。
而这个恩赐，是她放下自尊，在宴席之前，千方百计找到机会，向林浩哀求，甚至壮着胆子在沈源途经时，用最卑微的姿态恳求来的。
沈源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地传来，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孙靓靓的耳膜：“机会，不是我给的。”
孙靓靓一愣。
“是你求来的。”
沈源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心思。
“用你的那点小聪明，和自以为是的……情分。”
孙靓靓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明白了，她私下找林浩，以及那次偶遇的恳求，沈源全都知道。
“我……”
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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