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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西十分，夜色如墨，城西工业区一片死寂。
废弃的光明制药厂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残破的厂房轮廓在稀疏的星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寒风穿过锈蚀的管道和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呜的怪响。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秦渊和沈冰潜伏在厂区外围一片荒草丛生的土坡后面，借助夜视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秦渊的脸色在夜视仪的绿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右肩的伤口经过重新包扎和服用了沈冰不知从哪弄来的强效止痛药后，疼痛稍减，但每一次呼吸仍能感觉到肌肉牵扯的撕裂感。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厂区的每一个制高点、每一个可能的埋伏点。
沈冰紧挨着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备用手枪，手心全是冷汗。
她的专业素养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分析：“一号仓库在厂区最里面，背靠围墙，只有一条路进去，易守难攻。
如果是个陷阱，我们进去就是瓮中之鳖。”
“如果是交易，那里也最隐蔽。”
秦渊放下望远镜，声音低沉，“对方选这个地方，就是要最大限度控制局面。
看到那个仓库顶部的破损天窗了吗？那是唯一的观察点，也可能有狙击手。”
他指了指仓库侧面一条堆满废弃化工桶的小路：“我们从那边绕过去，不首接走正门。
你跟紧我，保持距离，注意听我指令。”
沈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的恐惧。
两人如同鬼魅般滑下土坡，借助各种废弃设备和阴影的掩护，向厂区深处潜行。
秦渊的动作因为伤势而略显迟滞，但每一步都落在最隐蔽的位置，避开可能的地面传感器或监控残留。
沈冰紧跟其后，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一号仓库的侧后方。
仓库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寂静得可怕。
侧面那条小路果然堆满了锈蚀的化工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秦渊示意沈冰蹲下，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到仓库墙壁下，耳朵贴在冰冷的铁皮上，仔细倾听。
里面有极其微弱的、仿佛电流通过的嗡嗡声，还有……非常轻微的、有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某种计时设备？
他的心猛地一沉。
陷阱的可能性大增！
他退回沈冰身边，压低声音：“里面有异常动静，可能是炸弹。
交易取消，立刻撤离！”
沈冰脸色骤变，刚要点头，突然——
“咔哒。”
一声轻响，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
仓库侧面一个原本看似密封的通风口盖板，突然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微弱的手电光柱从里面射出，在他们藏身的化工桶上扫过！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但与电话里略有不同的电子音从通风口传出，带着一丝嘲弄，“放心，那只是确保交易顺利进行的‘小保险’，只要你们配合，它很安全。”
被发现了！
对方早就知道他们的位置！
秦渊瞬间拔出格洛克手枪，枪口指向通风口，将沈冰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到了极点：“这就是你的合作诚意？”
“诚意是相互的，夜叉。”
电子音不慌不忙，“你们不也带着武器，并且试图从侧翼潜入吗？这只是基本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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