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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旋风从片场回到家，私人助理刘莉莉的电话就接踵而至。
“还有事吗？”
古旋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手机几乎要被捏碎。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窗外，洛杉矶的夜色依旧璀璨，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可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古旋风呆坐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与霍纳合作的点点滴滴。
十几年前，他们初次合作时，霍纳还是个意气风发作曲家，指尖在钢琴上跳跃，便能勾勒出史诗般的旋律，他的音乐不仅仅是背景，而是电影的血脉，是观众情感的催化剂。
“怎么会如此突然？”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霍纳先生身体一向不好……”
古旋风也知道霍纳一直抱病工作，也曾多次劝他到国外休养一段时间，要找中医为他诊断，不过霍纳也是死脑筋，对此不置可否，得过缺过，整天吃特效药，如今看来，也许都是命。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三天后，自家举行，”
刘莉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霍纳先生的家人希望低调处理，只邀请亲友参加。”
古旋风松开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向落地窗，洛杉矶的灯火在眼底流淌，“你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帮忙料理一下后事。”
“好的，老板，我会安排好，”
刘莉莉应了下来。
古旋风走向书房，黑胶唱机旁那排烫金签名唱片在暖光下泛着哑光。
他抽出《西部往事》原声带，唱针落下的瞬间，管弦乐如潮水漫过房间，这是霍纳最后一次用意大利小号手录制的主题曲《归途》，铜管乐器特有的苍凉感让整个洛杉矶的灯火都暗了几分。
还记得《沉没之城》杀青夜，霍纳带着未完成的母带闯进剪辑室。
“听听这个，”
他用指尖在控制台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深海需要不协和音程。”
那时古旋风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淤青，特效药静脉注射的痕迹像五线谱上的休止符。
最终呈现的《永恒之海》用了十二音序列技法，大提琴持续低音如同海底火山，这段震撼无数影迷的配乐，现在成了绝响。
唱机自动翻到b面，《火柴人》里那首《铭记》的前奏响起。
古旋风突然想起霍纳抱着合成器冲进片场，羽绒服上结着冰碴。
“主角觉醒时刻该用钟琴！”
他呵出的白雾在灯光下像跳动的音符。
那晚他们用三台钢琴制造出“玻璃碎裂”
的音响效果，后期混音时霍纳固执地保留了其中一个错音，“完美的瑕疵”
，他当时这么形容，现在这声变调的f音成了影史经典。
书桌一角还躺着《失落的宝藏》分镜脚本，扉页有霍纳铅笔写的总谱草图。
古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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