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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喧嚣的沸水，刹那间，时间都好像凝滞了一瞬。
周书记愣住了，表情瞬间凝固。
他微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错愕、茫然和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从火星掉下来的不明生物，又或者在看一个脑子被门夹坏了的傻子。
他甚至下意识抬起手，用小指不太雅观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耳屎太多眼影响了听力。
而杨凡身后的凤凰村村民们也集体懵了。
杨成武嘴巴开合了两下，没发出声音，眼神里全是惊疑不定。
刚才为杨凡鸣不平的村民们更是面面相觑，完全跟不上自家兄弟这跳脱的节奏——杨凡被气傻了？准备当冤大头了？ 周书记脑子空白了片刻，紧接着，一股狂喜夹杂着荒谬绝伦的感觉猛地涌上心头。
这家伙……脑子是进水了？还是钱多得烧得慌？居然嫌赔一万少？ 难道真是被我们吓怕了，想花钱买平安？甚至……想多赔钱来“讨好”
或者……羞辱我们？！
“咳咳……”
周书记强行压下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拼命想装出几分严肃和体谅，但声调却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贪婪颤音。
“杨老板……这个呃……你看问题很深刻嘛！”
他斟酌着措辞，眼睛放光，“一万块呢从长远损失来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足够？唉，乡亲们确实太难了！”
“今年这水邪性啊！
如果你个人觉得……还能再多表示一点心意，那自然是……啊，那个，多多益善嘛！”
我代表官庄村村民……先谢谢杨老板的大仁大义了！”
他挺起胸膛，环视着官庄村的村民。
“大家放心，杨老板既然开口了，只要我们官庄村收到的赔偿到位，绝对……绝对对杨老板感恩戴德”
“以后我们两村就是铁杆邻居！
有杨老板在的地方，我们官庄村绝不捣乱！”
他拍着胸脯，仿佛在给杨凡画一张巨大的、空头的仁义大饼。
他沉浸在杨凡“主动加码”
的天大惊喜中，丝毫没察觉杨凡眼中那冰冷的寒光越来越盛，更没注意到杨凡嘴角那一抹嘲讽的弧度在加深。
杨凡再次点了点头，动作从容不迫。
然后，在周书记和所有官庄村村民充满热切期待、如同等待分糖果般的目光注视下，在凤凰村乡亲们焦灼不解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了让在场所有人永生难忘的几个字： “行。”
“既然周书记都觉得一万少了……”
“那就一家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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