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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渐渐打开。
聊着家常，聊着她母亲日渐好转的喜悦和医生对康复的乐观预期，聊着她自己对未来的打算——不想再做辛苦的护工，想学点有用的东西。
“县医院的护工工作太累了，作息也不稳定…”
何蕊鼓起勇气，目光带着期待看向杨凡：“我想…我想去你那个工厂试试，行吗？ 哪怕从最基层做起…我想学点东西，靠自己的能力…”
杨凡看着她认真而带着恳求的眼神，没有犹豫：“可以。
到了厂里，首接去找生产主管许霞，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先从质检岗位做起，熟悉流程。”
何蕊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喜悦：“真的吗？谢谢你，杨凡！
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激动地举起装着果汁的杯子，“我…我敬你一杯！
以水代酒！”
杨凡也端起自己的水杯，两个杯子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叮”
。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走出餐馆，两人并肩走在宁静的河堤小路上。
月色朦胧，为万物披上一层银纱，初夏的晚风带着河水的和花草的清香，轻轻拂过脸颊。
何蕊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擂鼓。
她的手指悄悄地向杨凡垂在身侧的手靠近，指尖轻轻碰触到他的手背，如同蜻蜓点水般飞快地碰了一下，又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回去，脸颊瞬间滚烫。
杨凡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随即，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那只微凉而有些汗湿的小手。
何蕊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暖流从两人交握的手心迅速蔓延至全身，驱散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
她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任由自己的手被那只大手紧紧包裹。
不知不觉，两人己走到了县医院住院部的楼下。
何蕊停下脚步，小声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我…我得上去了…妈妈一个人在上面…”
杨凡松开手，点点头：“嗯，上去吧。
照顾好阿姨，也照顾好自己。”
何蕊点点头，鼓起最后的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杨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如同羽毛拂过。
然后她根本不敢看杨凡的反应，像只受惊的小鹿，转身飞快地跑进了灯火通明的住院楼大门，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晚安！”
在晚风中飘散。
杨凡站在原地，抬手轻轻摸了摸脸颊被亲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润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皂角清香。
他望着住院楼亮灯的窗口，几秒钟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弧度。
黑色的越野车驶入西川村时，夜色己深。
杨凡没有回村，而是首接开往村西那片灯火通明的山坡工地。
夜色下，两百亩连栋智能温室大棚的巨大钢结构骨架如同钢铁巨兽般巍然矗立，强烈的施工照明灯将工地映照得亮如白昼。
机器的轰鸣声、金属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陈本科头上扣着安全帽，脸上沾着油污，正站在高处挥舞着手臂，大声指挥着工人们进行最后的钢结构连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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