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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直到现在也没想通顾戎留着那些家具做什么，求知若渴地探头问：“戎哥啊，你不是跟我说卖了么？”
“怎么……”
“唔唔唔？”
盛夏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去看自己被捂住的嘴，眼神疯狂示意。
顾戎大手强行阻断了盛夏的话，笑得异常心累：“老板，我这人偶尔是有点儿要面子的。”
眼看着盛夏头顶冒出几个问号。
顾戎强行镇定：“牛都吹出去了，不能砸手里。”
盛夏抓开他碍事儿的爪子，表情微妙：“所以为了达成吹牛已卖出的效果，你自己掏钱了？”
顾戎在漫长的沉默后缓缓点头：“是。”
“吹牛嘛，我活该。”
盛夏一脸真人不可貌相的震惊啧啧吸气，在顾戎脑子疯狂转动的同时她惊人一语：“货物卖出不退不换哈。”
顾戎困惑地眨了眨眼，盛夏警惕十足地捂住口袋后退：“钱到我兜了就不退了。”
“东西你自己留着慢慢卖，不关我事儿了哦。”
顾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自己先乐了：“成，不要你退。”
“放心。”
盛夏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捂住口袋的手，下床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扒拉着门框回头：“你大姐夫过世以后，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保障，你每个月给多少钱？”
顾戎声音莫名再多一分沙哑，抿了抿唇才说：“在我十八之前，是一个月十块。”
“现在是一个月五十。”
月生活费五十块，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的收入，也足以确保这母女三人的生活得到保障。
如果顾进娣脑子清醒不被娘家人裹着的话，顾戎每个月给出的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盛夏摸着下巴说：“那两个孩子都在上学是吗？学费之类的呢？”
“我出。”
自从孩子开始上学，学杂费全都是顾戎一手出的。
甚至是大姐夫家一双年迈的父母也是顾戎在照应。
盛夏笑了笑，从门后探出头心平气和地说：“顾戎。”
“早逝的好人没机会死而复生，但你也在学着他的样子去做一个好人。”
“人命是不能还的，但你做得很好，地下的好人也会为此欣慰。”
“所以……”
“不要那么苛责自己。”
“顾戎，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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