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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原来以为忘记，其实稍一提点，就能记起。
nbsp;nbsp;nbsp;nbsp;她记起来更多。
她偏头看向虞洲。
nbsp;nbsp;nbsp;nbsp;虞洲今日未穿披风，只一件单薄衣裙，眉目清艳，五官有种冰雕玉琢的美感，形销骨立，唇色却白，看着就是受了大苦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向来是不忍心对她说重话的，连看几眼不也忍心。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看上去想要让檀如意住嘴，却又真的没法当戚棠的面杀她，眼睫压得低，对上戚棠眼眸时，却近乎苍白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她总想，自己在戚棠面前，再稍微好看一些。
nbsp;nbsp;nbsp;nbsp;不要做回满手血腥的人。
nbsp;nbsp;nbsp;nbsp;看着二人眼间传情，檀如意忽然有个猜测，乐不可支：“不会是你打的吧，戚棠。”
nbsp;nbsp;nbsp;nbsp;能叫她大名鼎鼎的虞洲如此伤重的人，能叫她一言不发，忍下疼痛的人。
nbsp;nbsp;nbsp;nbsp;戚棠怔了两秒，似乎思考从何时起，她看上去如此心狠手辣了。
nbsp;nbsp;nbsp;nbsp;她自然不会。
nbsp;nbsp;nbsp;nbsp;她对虞洲，分明不是会狠心的人，纵使看着再薄情，也绝不至此。
nbsp;nbsp;nbsp;nbsp;她念与她旧情，只是如今找不到分寸，也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nbsp;nbsp;nbsp;nbsp;我们如此熟稔，可秘密蔓延。
nbsp;nbsp;nbsp;nbsp;只是也许，真的跟她有关。
nbsp;nbsp;nbsp;nbsp;戚棠记起她那日听见的自己的心跳——如果我不是人，应该没有心跳吧？
nbsp;nbsp;nbsp;nbsp;她搭搭自己的脉搏。
nbsp;nbsp;nbsp;nbsp;戚棠对自己的认知总是有些含糊。
她的命是靠生骨续上的，所以剖出生骨后，她就彻底死了。
nbsp;nbsp;nbsp;nbsp;能重新醒来，的确出她意料，一度，戚棠以为，她算不得人，是傀儡亦或者是别的，总之死而复生的不可能是人。
nbsp;nbsp;nbsp;nbsp;最不可能的猜测，有人用能比生骨的东西续上了她的命。
nbsp;nbsp;nbsp;nbsp;虞洲。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眸底如深潭，淡淡撇开眼道：“你再扣下檀廖，他才真的不复轮回。”
nbsp;nbsp;nbsp;nbsp;“你不想他好好的、重新的活一次吗？”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道：“我不想。”
nbsp;nbsp;nbsp;nbsp;她固执道：“那他就不是我哥哥了。
我只要他。”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说：“那很抱歉，亡魂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世间已经很乱了。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道：“那是我的哥哥，如果，如果让她去死，你愿意吗？”
nbsp;nbsp;nbsp;nbsp;她才不听戚棠的回答，杀意又气，起身道：“我也送你去做鬼！”
nbsp;nbsp;nbsp;nbsp;虞洲挡上来的时候将戚棠往后搂了半圈。
nbsp;nbsp;nbsp;nbsp;时至今日，即便戚棠已然能够独挡，仍然会被护在身后。
nbsp;nbsp;nbsp;nbsp;被保护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曾经被杀过，都是她。
nbsp;nbsp;nbsp;nbsp;二者交互矛盾，错综复杂，在戚棠心里盘踞。
nbsp;nbsp;nbsp;nbsp;戚棠被虞洲护的严实，几乎全身而退，作壁上观，瞳孔倒映中虞洲没有杀招。
nbsp;nbsp;nbsp;nbsp;她远没有说出来那般残忍无情。
nbsp;nbsp;nbsp;nbsp;只是檀如意越打越凶，她是真的要送戚棠去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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