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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水患半月，饿殍塞道。
臣昨夜梦见灾民啃食观音土，腹胀如鼓——"
他倏地盯住户部侍郎魏延衷，"
魏大人，太仓拨去的十万两赈银，怎么变成发霉的陈米了？"
"
北宫瑾舟！
"
魏延衷肥硕身躯一晃，官靴踩到汗湿的衣摆，"
你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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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
内阁首辅孔淮书雪白的眉梢沾着晨露，声音稳如泰山："
老臣举荐谢学士督办河州赈灾。
少年锐气，正该磨砺。
"
次辅伯裳轻抚银须："
翰林院近年陈腐，该添新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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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周玮忽然出列，官袍下摆扫过金砖："
谢昭一介书生，岂知......"
"
传朕口谕。
"
李济起身，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曦中泛起血光："
自今日起，锦衣卫稽查司暂归谢昭统辖，专查贪腐，准先斩后奏。
"
他扫过魏延衷惨白的脸，轻笑："
退朝。
"
叶玄澈踏出奉天门时，天际闷雷翻滚，铅云如铁……
严世卿的轿帘在他身后"
唰"
地落下，帘角金铃碎响如毒蛇吐信。
冯巩按着绣春刀与他擦肩，玄袍相撞的刹那，低语如刀："
谢学士，小心夜路。
"
远处廊柱下，北宫瑾舟抛接着血玉扳指，忽然冲他眨眨眼，样子倒是轻佻至极……
第一滴冷雨自九霄坠落，正正钉在叶玄澈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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