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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恆翻开本子，里面画著歪歪扭扭的漫画，旁边写著几句俏皮话，倒真有几分少年人的机灵。
“留著吧，”
他把本子还回去，“等拍集体戏时试试，效果好就加上。”
正说著，陈瀟抱著瓶矿泉水从外面出来，看见顾璟恆立刻点头打招呼，眼神里带著点拘谨。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得整整齐齐，倒比剧本里那个桀驁的路星河多了几分乖巧。
“路星河的戏下周才拍？”
顾璟恆问。
“嗯，副导演说让我先跟组適应適应。”
陈瀟的声音有点低，“我看了剧本，他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是不是得演得再张扬点？”
“张扬是外壳。”
顾璟恆望著远处正在调试灯光的申奥两人，“內里得是怕被忽略的慌。
你想啊，一个总在课堂上捣乱的人，其实是怕没人看他——这点跟余淮，刚好是正反面。”
陈瀟愣了愣，突然低头笑了，手里的矿泉水瓶转了半圈：“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挥了挥手：“下午好好拍，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李佳行已经又啃上了西瓜，含混不清地喊“顾导慢走”
；佟丽雅低头把台词本抱在怀里，轻轻“嗯”
了一声。
顾璟恆的车刚驶出校门，后视镜里还能看见操场边那几个穿著蓝白校服的身影。
李佳航正举著半块西瓜跟陈瀟说笑，佟丽雅低头翻著台词本，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在副驾座上震动，是剪辑师发来的消息：“顾导，初剪版里有处音效不太对，您看是用现场收的环境音还是后期重做？”
后面附了段视频片段——正是李成功和牛耿在国道上喝著白酒吐心声那场，酒瓶碰撞的脆响里，混著远处货车驶过的鸣笛。
顾璟恆回了句“就用现场的，那声鸣笛刚好衬出俩人的孤独”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又补了句“把葛老师说话那段的背景音乐再调淡点，他的台词比配乐有劲儿”
。
他打开车载音响，隨机播放的歌曲正唱到“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永不回头的火车”
。
顾璟恆看著前方延伸的公路，突然觉得《人在囧途》和《最好的我们》，其实讲的是同一件事——一群人在各自的路上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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