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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禾问。
“下周，快到了跟你说。”
“行。”
温书禾扣扣手，心里挣扎了很久，坦白：“其实我第一次见阿姨是在医院，当时你陪她检查。”
周亦憬一愣，有些意外，挑眉问：“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快过年那会，我感冒了。”
她说，“然后刚好在医院看见了你和阿姨。”
周亦憬想了下她说的时间，过年前两天，他陪陈知意复查。
他哦了声，“那天我没见到你。”
“那天我特意躲着你。”
温书禾说。
“为什么？”
“我怕你不想看见我呗，还能为什么。”
“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超级凶好不好，一个眼神都能冻死人。”
周亦憬笑了下，那时候他跟温书禾确实不熟。
但不想看见，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
换句话说，他好像从没有不想看见温书禾。
“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周亦憬眼底漆黑，嗯了声，“最近她在外公家住，心情也好了很多，但前几年身体的亏空怎么都补不上。”
妹妹走后，她有段时间精神恍惚，甚至出现了自残倾向。
后来看了很多医生，才让病情逐渐稳定。
但身体内里早就坏了，这些年一直靠药物维持。
其实他有时候也会想，陈知意会不会在某天忽然离开他。
他也会怕。
温书禾瞧见他眼神落寞，有些心疼，握住他冰凉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永远永远。”
她是个讨厌承诺的人。
永远、一辈子这些词，太过虚无缥缈，风一吹，就散了。
人的承诺也仅限于承诺的那一刻。
她也从不觉得，人要永远爱一个人。
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
要活得潇洒、纯粹。
可现在，她却想一直陪着周亦憬。
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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