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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声质问,“你们忘了赵二牛的手腕铁牌?忘了沈清漪刑场回眸?忘了林晚舟夹墙血书?忘了阿星焚身为星?”
“可我记得!
我们记得!”
轰??!
光与暗相撞,天地失色。
三日后,风沙平息,祭坛彻底崩塌,化为齑粉。
黑雾消散,再无痕迹。
而林小满,倒卧于废墟中央,气息微弱,衣衫尽碎,肌肤龟裂如干涸河床。
晶体黯淡无光,似已耗尽力量。
就在她即将闭目的刹那,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少年背着竹篓走来,脸上脏兮兮的,却眼神明亮。
他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小册子,翻开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百六十个名字。
“我娘说,每天念一遍,就能保平安。”
他说,“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林小满嘴角微扬,泪水滑落。
她听见了,那声音虽稚嫩,却坚定无比:
“赵二牛、白芷、沈清漪、林晚舟、阿星……”
一个接一个,如春风拂过冻土。
晶体忽然微微一震,一丝蓝光重新亮起,顺着少年的手流入他体内。
他怔了怔,抬头望向远方雪山,喃喃道:“我好像……记得一些事。”
林小满笑了。
她知道,火种不会灭。
只要有人愿意记住,就会有人愿意传承;只要有人愿意开口,谎言便无法永存。
她拼尽最后力气,抬起手,在沙地上写下三个字:
**继续记。
**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起,沙掩字迹,却掩不住那本小册子上渐渐浮现的新名字??
**陈小川,第十三代守夜人,未归。
**
***
数年后,南方小镇恢复宁静。
溪水依旧清澈,麦田年年金黄。
孩子们在田埂上奔跑,嘴里哼着那首古老的歌谣。
没人记得林小满是谁,只知十年前有个洗衣姑娘去了北岭,再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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