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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
林影玥尽量控制住声线的平稳，极力压低声音，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的异常。
“我……我在外面呢，再玩一会儿就准备打车去火锅店了，你呢？”
“尤衍雯，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在哪儿？”
“我……”
“你和他在一起，对吗？”
“……”
“对啊，我们在外面玩一下。”
“你们……”
林影玥双眼再次紧闭，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好几次张开嘴，却发现一个字都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只好紧紧咬住下嘴唇，手蜷成一团，指甲一点一点朝食指肌理嵌进去，传来细微刺痛，她慢慢挤出想要说出口的话，“在酒店里玩？玩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店啊？”
林影玥默声不语，安静地等待电话那头再说点什么。
指甲越陷越深，可她却觉得疼得越来越轻，她不停地加大力道往里钻，她想要更多的疼痛。
对她而言那不是痛苦，而是快感，是清醒，是唯一能救她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沉默像是一场凌迟，一场对她的凌迟。
正当她任由自己的心脏麻木地往下沉没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握住她，强硬拨开她紧攥的五指，用柔软取代掉她的锋利，陌生的指腹在那处来回摩挲着。
“你放心，”
那头终于传来声音，不再是一开始这么活泼，变得和她一样低沉，“我没有。”
尤衍雯说得足够简短，林影玥也足够明白。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通短短几分钟的电话让林影玥后背浸满冷汗，她缓慢扭头看过去，神色懵然。
陈清溯静静地望着她，手上摩挲的动作没停。
四目交汇片刻，林影玥眼眶逐渐涌上阵阵热温，酸涩的气味将她的鼻息填满，她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抬头重新看向他，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我们继续吧。”
她怕陈清溯开口问她些什么，连忙紧跟着上一句说：“别问我，行吗？等下我应该不太想开口说话了。”
“好。”
他们继续向前走，继续进行训练，恢复到几分钟之前的状态。
这通电话似乎只是个小插曲，没有改变任何。
只不过，不再是林影玥扶着他。
陈清溯牵起她的手就没有再松开，而她也没有撤回去，也许是忘记了。
她耷拉着脑袋被陈清溯牵着走，迈出一步又一步，真的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先走了，拜拜。”
林影玥在楼下说完再见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更没有等陈清溯的回复。
她回到家就一直呆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
等到时钟指向17:30，起身出门，去赴一场对她来说突然有些未知的饭局。
仍然是学校附近的那家火锅店，去过太多次，老板都认识她们了，提前打通电话就行，老板就会把她们常坐的那个包间给她们留着。
同样的座位，现在还差最后一个人，就是林影玥身旁空着的那个位置，
她依旧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和林影玥对视一眼后就淡然移开，在她身旁坐下。
饭桌上的氛围没变，跟往常一样。
林影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去附声笑和每一个人，耐心去回应每一个问题，伪装的时间愈来愈长，她都快觉得好像真的无事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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