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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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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分确定,这会是自己的叙事语调,但是我会在什么情况下,写出这种文字呢?我承认自己这个人有几分文艺和矫情,但也不至于青春疼痛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对信的内容抱有怀疑,这真的是我会写出的文字吗。

看样子还是情书呢。

为了知道全貌,我一口气把信的内容全看完了:

日记二:

我对指纹很敏锐。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可以出去散步,冬天的原野很干寂,稻草梗永远让人感觉到温暖,香香的像油柑蜡,看起来又很像芒果冰沙,一叠一叠收好上个世纪的秋天,嗯,看起来就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稻草整整齐齐地坐在田野里,不会吐出一粒麸壳,这个季节会长很多毛茸茸的沙沙植物,根部很香,不过很难采集到。

我几乎记不起来过去任何冬天的原野了,只剩下灰调。

但是春天的就很明确,草全部坦然地迎接着雨,每一朵花都不需要名字,过去的一天里留下的雾气被揉成叶片下的灰调,那样就不会平寂,怎么说呢,你可以想象,当然我不能想象。

这就像一张烧过无数次的火盘,滚烫的各种漆冷却后袒露出它伤痕累累的过往,偶尔有些脱落的地方,不需要谁来抚平,允许渣质和小小的烟尘来一遍遍关心自己那张完全和平的土地。

不会有雨落在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暴风雪和沙尘来临,更遥远的山崩地裂成为铺开的龙卷风,天上没有雷,地上没有一粒潮湿,只有这一张火盘。

如果角落里淤了很多灰,有时候真的会感觉到精疲力尽,而且懒得打扫,但是灰又掌控了太多的衰老,轻而易举就能摘下人的稚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扫了也感到无济于事,灰好像又是无处不在的蚊子尸体,永远给我一种没有着落的感觉。

所以满是灰烬的火盘很好,好像很包容一样,有什么也能很快抚平成为良好的灰。

我今天也很好,尽管还什么事都没有做,不过已经决定要去看草和花,这个季节不知道还有没有花,我养了很好看的蓝花,长得很像鸭跖草,不过貌似不是,这么冷的天气都开花,其实有些惊讶。

最近我发现自己能够在雪地里留下指纹,真的太好了,虽然根本就做不好一些事,不过有点开心,我不喜欢指纹,但是会适应。

嗯,一切都很好。

日记三:

今天很冷,出行都感觉到想要回避。

我不喜欢灰色,但是不得不依靠灰调的保护,其实完全不知道怎么办,长久的疲惫轻轻沾湿了我的手指,记忆里落灰的墙角安静地躺好了,我想一切都是为了有良好的明天。

灰淤的疲惫挂在我摇摇欲坠的心上,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是否属于我,我好像什么都有了,又感到了一种轻轻的灰霾,而且非常震耳欲聋,我又想起来了他,现在他终于回到了小时候,开始对着唯一的秘密攻击了。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感到安全了。

我做梦梦到了一直坦然的脏污的水泥地。

被连根拔起的植物根茎。

身上好像长出了树叶的枝杈一样,在阴郁的午后感到了一种遥远的轻薄的疲惫,我现在就很好了,我需要原野的庇护,也许我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强者,没了这一切面对森林里的小偷们,其实根本无所适从。

我要点蜡烛了。

……

似乎从某一刻开始,我就在不断地接近着命运中注定的痛苦和死亡,生命犹如连绵的群山,一切湿润的苔只是为了抵抗一种无形的摘取,直到成为疤,再萎缩成为一颗小痣,安静地躺在身上,我犹豫不安的呼吸就像是梦绒,有什么在不断掉漆,但这一切只是在水泥地上,我又像是死鱼,不需要任何搁浅,好像有什么从头到尾晒死了我。

有些时候,在寂静无声的角落,难免会感到心焦力瘁,偷取东西的人实在太多了,现在我不应该太细致地想痛苦,但我就像是腐烂在了深林的落叶里,每一刻都无法言喻地舔舐着阴影,而分明我置身原野,唯一可以守护我的风声,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我全部薄弱的秘密变成了不清楚的蛛丝,不可以结网,不可以连接,只是平淡不安地留在了屋檐上。

“从什么时候起呢。

生命犹如连绵的群山,当我慢慢爬向顶峰的同时,也在一刻比一刻更接近坠落。”

我讨厌这样的诅咒,灰色的斑驳河流早就在等待着我,没有人将要凌迟我,只是为了让我死于等待。

这让我感到不适,我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我忘了什么时候自己患上了苔藓不断流泪的疾病,久违的潮湿再次笼罩了我,自从他死后,我很少再接触到轻、薄、棉弱和柔软,还有朦胧的词汇了,所有难以言喻的眼泪都被轻轻地吹走了,唯一长久的风声从头到尾地存在着,没有什么会更不好了。

结束。

署名仍然是王昭。

这时候谢江钰已经给我发了很多消息,说希望我快点回去。

想到跟她分开行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也觉得应该早点回去,便答应了她。

在回去的路上,我追查了一路的阿菊相关的信息,还留意了第二个梦的全部情况。

然而事实上除了只言片语的收获外,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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