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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坐着五位国际法官，身后悬挂着联合国旗帜与ICC徽章。
旁听席坐满了各国代表、人权组织成员、媒体记者，还有几位身份保密的“启明计划”
幸存者家属。
傅承洲作为法律顾问陪同出庭。
第一位发言的是检察官艾米丽?陈，她简要陈述了起诉理由，并展示了部分证据：包括脑扫描图像显示实验体前额叶被人为抑制、维生舱内部录像、以及多名科学家叛逃后提供的证词。
随后，她转向晨露：“请证人陈述姓名、年龄及身份背景。”
晨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叫晨露。”
她的声音起初微颤，渐渐变得坚定，“我没有确切的出生日期，但根据档案推算，今年十九岁。
我是‘启明计划’第A7号实验体，也是目前唯一存活并保有完整自我意识的‘异常变量’。”
全场寂静。
“他们叫我‘产品’，而不是孩子。”
她继续说，“我的基因被编辑过，大脑被连接进量子计算网络，用来存储和处理信息。
我从小生活在镜渊基地，没有父母，没有童年，只有训练、服从、再训练、再服从。”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镜头。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尝试反抗。
我想拔掉头上的电极，因为那首童谣让我头痛欲裂。
结果，我被关进‘静默室’七十二小时，全身麻痹，意识清醒，耳边不断重复一句话：‘你是工具，你不该思考。
’”
有人掩面，有人落泪。
“第八次记忆清洗后，我以为自己忘了所有。
可有一天，我在维生舱里听见隔壁传来吉他声。
那是一个叫清漪的老师，在偷偷教孩子们唱歌。
她弹了一首叫《放手》的曲子。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一个词??‘不’。”
她从包里取出那本《童谣集》，翻开第三十七页。
“后来我知道，真正唤醒我的，不是某一首歌，而是有人愿意相信：即使被制造，我也能成为一个人。
我的老师沈安然，至今卧病在床，只剩不到两个月的生命。
但她坚持等我，只为亲手交给我这本书，和一句嘱托：‘你要替我们所有人说话。
’”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但她没有停下。
“我不是来复仇的。
我不是要毁掉科学，也不是反对进步。
我只是想问一句：当我们追求完美的时候，能不能留下一点不完美？能不能允许一个孩子说‘我不想听话’？能不能接受，有些光，来自裂缝，而不是设计？”
她举起手中的U盘。
“这里面有我的来历，也有你们从未听说过的真相??‘启明计划’并非为了人类未来，而是少数权贵企图打造绝对可控的精英阶层。
他们删除情感，是为了杜绝背叛；他们抹杀记忆，是为了防止觉醒。
可他们忘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记得‘家’这个词，他们的系统就永远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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