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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加点小心，”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著浓浓的担忧，“瞅著点动静，听见啥不对，撒丫子就跑，东西別要了！”
昨儿个俩儿子回来那身狼狈，她看在眼里，虽然俩兄弟都没对她说发生了啥，猜也猜到了几分。
“知道了，娘，您再眯会儿，起来那么早。”
陈志文应著，把瓜子袋綑扎结实，背上肩。
陈志武也背了一袋，手里攥著那把秤。
大黄站在门口转悠，也想跟著，被王美兰低声呵斥住，只能趴在门边，喉咙里呜呜咽咽，尾巴扫著地，委屈巴巴的。
陈志文看著好笑，安抚的摸了摸狗头，狗子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哥俩再次踏上了通往县城鬼市的冻土路。
寒风比昨天似乎更厉了，刮在脸上像砂纸打磨。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志文脚下更快了些。
到了鬼市，天还是却黑却黑的。
今天的人影少了不少，看样子经歷了昨天那一遭敢出来冒险的人少了不少。
陈志文先带著弟弟仔细观察了一会，又多观察了几条街，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上次那个背风的角落。
年根儿底下，零嘴儿就是好卖。
加上这“买就送”
的实在劲儿，两袋子瓜子卖得飞快。
今天也没遇到什么事，兄弟俩也保持著警惕，就算摊子前人再多也没事往远处多瞅瞅，怕像昨天一样突然来这么一遭。
县管会人员昨天扫荡了那一回，应该也是觉得就差不多了，今天没有再来过。
天刚蒙蒙亮，两麻袋的瓜子就见了底。
今天带的瓜子比昨天的要更多，卖的钱也更多，数了数拢共卖了三十八块，还有十几斤地方粮票。
陈志文麻利地把钱票藏进最里层口袋，收拾完东西拉著陈志武就要钻进了涌动的人流里。
这个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小文？小武？”
那人凑近了，试探著叫了一声。
陈志文仔细的瞅了瞅眼前的人，冬天人都裹著严实，也看不清面容，过了好一会才试探的问道：“二哥？是志国二哥吧？”
“是我！”
陈志国见他们认出自己，脸上挤出点笑容，“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们哥俩，咋也来摆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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