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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保持着推出的姿势，身体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剧烈地颤抖着。
皮肤表面渗出的血珠混合着泥浆，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他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那强行宣泄出的、卡壳的混合力量，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更严重透支了他被圣剑反噬的身体。
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噗通。
他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泥浆里，身体向前倾倒，全靠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才没有彻底趴下。
汗水、血水、泥水混合着从他额前凌乱的棕发上滴落。
结束了？
暂时…活下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火苗，在无边痛苦和疲惫的黑暗中摇曳。
“阿尔！
！
！”
莉莉带着哭腔的尖叫打破了死寂。
她连滚带爬地从倾斜的板车上跳下，不顾一切地冲向跪在泥泞中的阿尔。
她的小靴子踩在泥浆里，溅起浑浊的水花，脸上混杂着泪水、泥点和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后怕。
“阿尔！
你怎么样？你吓死我了！”
莉莉扑到阿尔身边，跪坐在泥水里，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看着他满身的血污和泥泞，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你…你刚才…那是什么？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阿尔艰难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因剧痛和虚弱而失去了焦距，茫然地看着莉莉焦急的脸。
他想扯出一个“没事”
的笑容，嘴角却只牵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灵魂仿佛被那两股冲突的力量撕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沉重的金属战靴踩踏泥浆的声音靠近。
罗兰走了过来。
他收起了圣光长剑，但周身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圣光护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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