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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辈子都在教别人压抑情绪，结果第一次直面真实，整个人就崩了。”
明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颤抖：“他们不是崩了，是醒了。”
屋内一时寂静。
孩子们低头继续编织，手指微微发抖，却没人停下。
一只刚完成的声种灯忽然亮了起来，幽蓝微光映在墙上，像一颗坠落的星。
程维山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U盘，放在桌上。
“这是最后的东西。”
他说，“‘心箱’数据库的物理备份。
我把它藏在南极科考站的冰层下，用三十七层量子加密保护。
但现在……它该交给真正能使用它的人了。”
明川没伸手去拿。
“你不怕我把它公之于众？”
他问。
“怕。”
程维山点头，“但我更怕你不这么做。
这个世界需要疼痛，也需要原谅。
而你是唯一一个既经历过深渊，又没被它吞噬的人。”
阿萝这时轻声道：“你还记得李小满吗？”
程维山身体一僵。
“她在上周醒了。”
阿萝继续说，语气如常，却让空气骤然凝固，“医蛊堂外的忆璃花开花那天，她的脑电波突然恢复自主节律。
医生说，那是‘群体性记忆唤醒’引发的神经再生现象。
她醒来第一句话是：‘我不是病了，我只是说了真话。
’”
明川闭上眼。
李小满，那个举着“我说了真话，然后他们让我忘了”
牌子的小女孩，曾是“静默者”
中最彻底的失败案例??整整十五年，毫无意识，如同植物人。
可如今，她醒了。
“她现在在哪？”
明川问。
“在北方疗养院。”
阿萝说，“但她不肯说话，只每天画一幅画。
全是同一个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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