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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林素，声音低沉冷硬：
“你的人拿了CIA的那笔悬赏金，是不是？”
林素静了一瞬，终于点头：“拿了。
但我不会让他们用你的命去兑这笔钱。”
昭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枪收回半寸，但身形依旧警觉。
她目光沉沉，看向林素：“你想带我们去哪儿？”
林素眼神一顿，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边境C点。
有人等你们。”
昭月想问“谁”
，却在她眼神里看到了顾虑。
她轻轻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道：“你背后的人，怕我们死在这里。”
林素不置可否。
她抬起手，指了指更深处的一条林间小道：“那条路能避开卫星监控，两公里外，有辆越野车，接你们去边境。”
“走不走？”
她看着昭月和顾明渊，语气忽然变得冰凉，“这次……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昭月低头看了看顾明渊，男人额角挂着汗，唇色已经开始泛白，但他始终站得笔直，像一道风雨中未曾弯曲的铁杆。
“你决定。”
她低声说。
顾明渊抬眸看向她，嗓音低哑：“我们跟她走。”
他目光沉静：“她不敢杀我。”
昭月没再犹豫，点头：“走。”
林素带头转身往小路走去，步伐极快，昭月半扶着顾明渊，刀疤男在后警戒。
林中枯枝碎叶声不绝，昏黄月光穿透枝叶，打在昭月的脸上，她的侧脸冷峻、淡漠，鬓角贴着碎发，被冷风吹得微微颤动。
顾明渊低着头，看着她紧抿的唇线。
他轻声问：“疼吗？”
昭月头也不回：“你问我？你才是中枪的人。”
“我不是说肩膀。”
他沙哑道，“我是说……你看着我挨那一枪，心疼吗？”
昭月微微一怔。
脚步未停，但声音忽然低下来：“心疼。”
“可我更怕你死。”
这句几乎是压在喉咙里的话，终于被她说出口。
顾明渊缓缓笑了，薄唇苍白，却还是勾起一丝嘲讽自己的弧度。
“你说得真好……可惜我当年没早听见。”
昭月没应。
她只是微微将他的手臂搭得更稳一些，然后轻声说：“那现在……听得够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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