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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语速缓慢，带着一种长期不说话的涩感，但异常清晰，并不结巴：“RH阴性血，混合了…高纯度肝素钠和…Warfarin衍生物。
不是市面流通…医用规格。”
张涛愣住了。
这份初步报告他刚拿到，还没来得及详细看成分分析部分。
凌玖继续慢吞吞地说，目光依旧没什么波澜，却精准地指向报告上一处容易被忽略的数据峰值：“提纯工艺…粗糙。
原料来源…东欧，黑市。
通过…‘暗河’网络，上月入境。
经手人代号…‘屠夫’。”
他每说一句，张涛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这些信息，是技术队花了大力气，甚至动用了网安那边的力量，追踪了快一周才摸到的模糊线索！
这个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咳血晕倒的少年，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和基础报告，就如此平静、确切地说了出来？甚至连经手人的代号都……
“你…你怎么知道？！”
张涛失声问道，之前的倨傲荡然无存，只剩下震惊。
凌玖终于抬眼正式看了他一下，左眼的无神感让张涛感到一丝诡异的压迫。
少年没回答，只是从实验服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然后他低头，用那沙哑缓慢的嗓音，开始补充报告上缺失的几项关键数据推断，包括可能的购买时间、交易虚拟货币种类，甚至推测了凶手可能混淆视听的几种后续手法。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就像在背诵一篇课文，但内容却让张涛后背发凉——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法医分析的范畴，涉及了极其深入的暗网情报和犯罪心理侧写。
李教授在一旁满意地点头，仿佛早已习惯。
凌玖说完，将报告轻轻推回到张涛面前，然后微微蹙眉，用指尖按了按自己的胃部，似乎有些不舒服，脸色好像更白了一点。
他看起来脆弱得需要立刻被送进医院。
张涛拿着那份瞬间变得“沉重”
无比的报告，手有点抖。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风一吹就倒、沉默寡言的“病美人”
，终于明白李教授那句“很有天赋”
是多么轻描淡写。
这哪里是病秧子？这分明是个…怪物级的大神！
凌玖无视了他震惊的目光，含着糖，重新低下头看自己的东西，长长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情绪。
——扮猪吃老虎，成功。
世界再次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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