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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到慕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疲惫的脸，沉默了一下，低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
天刚亮。”
慕野站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又拿出蝰蛇留下的药，“先把药吃了。”
凌玖看着他递过来的药和水，没有立刻接，目光却锐利地扫向工作台的方向：“科斯塔……数据……”
“数据跑不了！
你先给老子把药吃了！”
慕野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后怕的暴躁，“人都快没了还惦记数据！
你他妈能不能有一次先考虑一下自己？！”
凌玖被他吼得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愕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垂下眼，沉默地接过药和水，依言服下。
吃完药，他重新看向慕野，眼神依旧冷静执着：“科斯塔是关键。
‘渡鸦’的监控数据流最终指向的医疗基金，他是核心人物。
找到他，才能知道谁在背后布局。”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慕野看着他这副样子，一肚子的火气和教训硬生生憋了回去，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抓了把头发，走到工作台前，将笔记本电脑拿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喏！
看吧！
但只能看半小时！
然后必须休息！”
他没好气地妥协，像个无可奈何的保姆。
凌玖的目光立刻被屏幕吸引。
他强撑着精神，手指虚弱却精准地在触摸板上滑动，调出之前未完成的分析界面。
慕野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五味杂陈。
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
但同时，一种更强烈的决心在他心底升起。
他必须保护好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也必须把那个藏在幕后的黑手……揪出来，碾碎。
阳光透过百叶窗，彻底照亮了房间。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而他们的狩猎，才刚刚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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