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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低头：“可如今，心灯信仰正迅速复苏。
还灯盟已重建三百二十七所育道学堂，春分之夜，万人共唱《春分谣》，连北境蛮族都遣使求学。”
“所以它要换一种方式杀人。”
林陌转身，目光如炬，“不再斩身，而诛心。”
话音刚落，远方海面忽现异象??本该平静的波涛竟逆向翻涌，形成巨大漩涡，中央浮现出一座虚影城池，城墙斑驳，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古字：**守渊阁**。
女子惊退三步：“这是……记忆投影？！”
林陌凝视那城，眼神渐冷：“三百年前，我亲手焚了守渊阁典籍，毁其传承。
可现在，它回来了。
不是实体，而是以‘集体怀疑’为基，借世人对过去的不信任重新凝聚。”
他抬手，桃木铃骤然鸣响，一道金光自眉心射出，直击海中幻城。
轰然巨响中，城池崩塌，但仅片刻，碎片又缓缓聚合，如同永不愈合的伤口。
“它已经成了概念。”
林陌低声，“就像‘恶念’无法彻底清除，只要人心存疑，它就能重生。”
黑衣女子咬牙：“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追查？镇压？”
“不行。”
林陌摇头，“对付无形之敌，刀剑无用。
我们必须让‘相信’比‘怀疑’更强。”
他取出一枚泛黄纸鸢，正是当年育道学堂孩子们亲手所制。
他轻轻一掷，纸鸢迎风而起，飞向高空。
在阳光照耀下，竟化作万千光点，洒落海面。
每一滴水珠里，都映出一个孩子的笑脸，齐声诵读：
>“春风先到孤儿衣，
>明月常照读书扉。
>世间若有长明灯，
>心火不熄便是归。”
刹那间，海中幻城剧烈震颤，终于彻底溃散。
林陌望着远去的波涛，轻叹：“他们忘了，真正的力量不在典籍，不在秘法，而在这些稚嫩的声音里。
只要还有人愿意教孩子这首歌，守渊阁就永远建不起来。”
***
初圣宗，藏经阁顶层。
柳紫嫣独坐于玉台前，面前摊开着一本漆黑古卷，封皮上无字，唯有双鱼环首印记隐隐发烫。
这是从墨无咎密室搜出的最后一件物品??《天道残编?续章》。
她本不该打开它。
因为所有接触此书之人，皆会在七日内陷入痴狂，口中反复呢喃同一句话：“善即软弱，忍为祸根。”
但她必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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