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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动，书页翻开。
第一行字浮现：
>“凡修心灯者，皆种情毒。
情毒蚀骨，终将乱道。
唯斩七情，断六欲，方可登临真境。”
字迹飘忽不定，似有生命，竟顺着她的手指爬入皮肤。
柳紫嫣闷哼一声，额头渗出血珠，识海翻腾。
无数画面涌入：林陌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手持短剑冷笑；育道学堂的孩子们跪地哀嚎，称他为“伪父”
；整个修行界因信奉心灯而崩溃，战火燎原，天地失序……
“假的……都是假的！”
她怒吼，强行运转心灯真元，逼出入侵之意念。
可那书页竟自动翻动，第二行浮现：
>“你也在怀疑，不是吗？若林陌真是救世之人，为何要躲？为何不敢面对审判？为何留下那么多破绽？”
柳紫嫣呼吸一滞。
是啊，为什么？
她曾以为他是淡泊名利，可现在想来，是否也可能是心虚？
他焚毁净心丹原方，是真的厌恶削情之道，还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炼制它的事实？
他在民间游走十年，传唱童谣，救治孤苦，是在赎罪，还是在塑造另一个完美的假象？
冷汗浸透长袍。
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飘进一片桃花瓣，轻轻落在书页上。
花瓣触及文字的瞬间，那诡异字体竟如遇烈火般扭曲消散。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怀疑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它代替了亲眼所见的事实。”
门开，青衫入室。
林陌缓步而入，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面盛满新鲜草药。
他将篮子放下，走到柳紫嫣身旁，目光扫过那本黑书，眉头微皱：“这就是‘信念蛀虫’的最后一环？”
柳紫嫣抬头看他，声音沙哑：“你不怕我看穿你吗？”
“我从未隐瞒。”
他坐下，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玉符，递给她，“这是我的记忆封印，你可以读。”
柳紫嫣盯着那玉符，久久不动。
“你不该这么轻易交出来。”
她终于开口，“万一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毁了你呢？”
“那就毁吧。”
他微笑，“如果我的心意经不起审视，那它本来就不配被称为‘心灯’。”
她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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