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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婧皱眉。
“学的……钟老师果然是专业的，看来我没有猜错。”
裴书笑起来。
“……”
钟婧盖上颜料盒，也换了一根铅笔。
还真别说，自己在弗罗斯塔维克画了那么久的抽象大作，走抽象风格走习惯了，画起联考风那种正正经经的人体，都有点儿手生了。
不过艺术造诣高的人，那些基础知识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岁月流逝，绝活尚在，只不过手感稍差了一些罢了。
好在裴书也是个有灵气的，教起来不用费什么太大的心思。
钟婧觉得裴书能讲出这种话，还特意整了个木头模特，那肯定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了。
而既然不是第一次，那肯定自己也画过一些，所以她决定先看看他的功底怎么样，再从画面上分析问题，对症下药。
“凭空怎么画人体？钟老师给我当个参考好了。”
裴书抿着唇，目光在钟婧跟画板之间游走，弄的钟婧也紧张的不行。
她不是没给人当过模特，在弗罗斯塔维克，她病情一加重，情绪就不对劲了，而那个时候的画作总是能加倍的反映出她的精神世界……
虽说艺术不可被定义，但她还是想尽量避免在自己的作品中掺入太多负能量元素。
因此每当那个时期，她就不会动笔亲自画了，而是找个画室一坐，随便给人当当模特儿……反正自己在家发呆冥想，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做点儿微薄的贡献，也算不是个废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的额角都渗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终于……
“好了。”
裴书把画板推到了钟婧面前。
钟婧浅浅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画面的时候微微诧异——
画面里的人微微低头，五官并不是很清晰——具体表现为没有添加太多细节。
但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却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画的是谁……
这样的作画方式跟钟婧当年刚入门的时候像的不行。
“你可以啊。”
这句话不是因为钟婧对裴书的某些滤镜，而是实打实的真心赞美。
她好像有点儿明白宗门长老发现门下弟子天赋异禀时，那种由衷的喜感了。
“这种感觉要继续保持下去……五官可以，肢体也挺像那么回事，衣褶几乎全靠肉眼观察，对着衣服一比一还原上去了。
就是关节转折处有点儿怪怪的……还有，遮挡关系不对，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表面，而没有理解到这块的骨骼是怎么样的，我给你做个示范。”
钟婧来了兴致，起身给木头人摆了个poss，然后给每个关节转折出的遮挡关系，都画了个清清楚楚。
“你照着，画一遍，然后把我的画拿掉，自己再感受一遍。”
钟婧命令。
“遵命，钟老师。”
裴书看的认真，第一遍学的就有模有样的。
等到钟婧让他自己再画一遍的时候，他却没有去看木头人的姿势，而是直接看着钟婧，对照着钟婧的姿势，把各个关节的转折重新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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